与贫贱之分的不同道。”
“赵学子以学识论高低,以家室论贵贱,从中选择何人可是同道中人,却是大为不妥,若是圣人在世听得你此言,怕是要气得抄着戒尺将你赶出书院。”
“谢学子辩不过也不必唇齿相机,难道谢学子是商贾出身?”
不怪乎他这样问,站在他对面的谢学子锦衣玉袍,腰间悬着玉佩,头戴玄金发冠,连脚上的鞋子也不是凡品,这样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有钱二字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是寒门子弟。
而他因自己的那些话而恼怒,显然不是权贵人家。
早上,从这条路过的学子不少,到现在已经围了不少人,看赵玄休与那个面生的学子辩经义。
沈玉棠一行人也到了此处,正与褚彧站在外围观看。
褚彧在这些南方学子里显得身量分外高,如鹤立鸡群,出类拔萃。
便是站在最外面也能看清里头两人的模样,在看了那谢学子一眼后,就使劲盯着对方瞧。
耳边是学子们的小声议论。
“赵玄休的父亲是书院的教授,经义上的造诣颇深,这位新来的学弟怕是要吃亏。”
“吃亏?我看不然,赵玄休这是看不起寒门弟子,过于势利了,咱们书院里也有不少同窗出身贫寒的,这话有些得罪人了。”
“但他的话也有道理,寒门难出贵子,商贾之家费心钻营商道,更难出正经的读书人,至于奴仆与靠农田为生的寻常百姓,连生计都难以维持,更别提读书了。
我等读圣贤书,学君子六艺,日后是要进学堂为官的,怎么可能与这些人成为同道者?”
“小声些,听那谢学弟如何说。”
萧叙他们也到了勤勉路,也听到了这些言谈,看到了场中两位正主。
江修文当即不喜:“这人说话太难听,做生意的得罪他了?”
而他们就站在沈玉棠二人身后,听到声音的两人回头看了眼他们,互相打了声招呼,又朝场中望去。
面对褚世子,江修文笑中带有感激,天蒙蒙亮的时候,就收到大哥的消息,说那些来店铺滋事的人都散了。
褚彧压低声音道:“那姓谢的是个女子。”
他语出惊人,沈玉棠瞪大双眼看着他,“不要胡说!”
隔远了些,前面还有人挡着视线,她看不全里头两人的模样,但心知褚彧不是爱乱说的人。
可这是书院,怎么会有女子……
咳咳,只要不被发现,就没有女子。
褚彧再次靠在他耳边嘀咕:“我看得分明,谢学子虽然身材高挑,但腰身细长,没有喉结,面容光洁,眉眼也比较柔美,最为主要的是她有耳环痕。”
起初,还觉得耳朵痒痒,想离他远些。
可听到后来,沈玉棠总感觉他在暗指自己,只是她没有耳环痕而已。
她试探地问道:“我也面白无须,长相俊美,你不会也觉得我是……”
褚彧道:“这哪能啊,哪个女子是站着如厕的,再说你和她完全不一样,她身上的柔美之感更甚。”
沈玉棠顿时放下心来,道:“莫要戳穿她,这是书院,闹大了不好。”
褚彧:“我知道,只是与你说说。”
两人窃窃私语的模样被身后之人看在眼里,江修文很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不好插嘴,伸着脖子去偷听,被褚彧丢了个冷眼,吓得连忙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