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怎么样?”沈玉棠朝书童问道。
“吃好睡好,就是无聊了些,白天与隔壁凌家的老爷子下完棋就没事可做了,附近的山水风景都被老爷子看腻了。”
面对余年的回复,沈玉棠笑着道:“我该时常过来看看老师的。”
余年在前方引路,一边道:“老先生说了,沈公子身上事务繁重,不必常来,有这份心就够了,但……若是沈公子能找个人陪老先生就更好了。”
他瞅向一旁英气勃勃的褚彧,问道:“还不知这位郎君怎么称呼呢?沈公子还是头一回带朋友来。”
褚彧报之微笑:“褚彧,褚临川,与谦之一起来看望献公的,听闻献公爱喝酒,带了一坛秋露白过来。”
说着扬了扬手里的酒坛,这是他在刘记酒馆买的。
余年笑着道:“老先生现在喝酒喝得少了,偶尔小酌几口倒是没事,可不能喝多了。”
几人说笑着到了内院,瞧见了身着灰蓝色宽袍的献公,他正在喂养院中的三只大鹅,一只通体黑亮,两只羽色雪白,伸着修长的脖颈探向老人家的手掌,不大一会,就将手上面的谷子给吃得只剩几十来颗,地上还洒落了不少。
他们走过去的时候,褚彧问道:“献公还养了鹅,挺肥一只。”
沈玉棠道:“老师脾胃不好,我让人送几只鹅来,是给老师做药膳补身子用,他却在见到这三只鹅后,不让厨房宰杀,给当宠物养起来了。”
褚彧道:“献公这性格,感觉与我师父差不多,我一定能与献公聊得来。”
余年应和道:“老先生有时候是孩童心性。”
“鹅鹅鹅——”
在沈玉棠他们靠近的时候,三只呆头鹅晃着身体朝他们靠近,甚至想伸长脖子张嘴在他们身上来两口。
“老师。”
听到弟子的声音,献公拨弄开挡在身前的两只白鹅,抓了一把谷子丢远些,看着它们慢悠悠地去找吃的,拍着手看向他们,见这回多了两人,不由得多瞧了弟子几眼。
以前,谦之可不曾带旁人来过他这里,这两人一个气度斐然,精神奕奕,另一人显然是个护卫,抱着刀跟在后方,与玄兔并立。
“老师,这位是我的好友,宣平侯之子褚彧褚临川。”沈玉棠介绍道。
“见过献公。”褚彧提着酒坛行礼。
“带了酒过来,酒量如何啊?”献公朝他一阵打量,宣平侯的儿子,礼节还行。
面对献公审视的目光,褚彧恭声回道:“学生酒量不算好,只是喜欢品美酒,偶尔会喝几杯。”
沈玉棠侧了他一眼,他酒量不行?这是真的吗?怎么感觉话里掺假了。
献公乐道:“那正好,老夫现在也只能小酌几杯,到那边亭子里。”
褚彧笑着应声,在跟上献公的步伐前,朝沈玉棠挑了挑眉,像是在说你老师挺好相处,毫无架子,到此来毫不后悔。
沈玉棠轻摇头,看着他高兴地跟在师父身后,心想着等会就有他受的了。
醉人的酒香从花圃旁的亭子里飘出。
喝酒的老者双眼微眯,回味入口的甘甜,搁下酒杯,道:“听说你在书院动手打了人?”
褚彧心里一咯噔,“那人出言不逊,晚辈无奈出手。”
献公沉默了会,又道:“四书五经可曾通读?”
褚彧求助地看向沈玉棠,沈玉棠不理会他,刚才不还挺高兴的,还朝她挤眉弄眼,得意得很,现在知道急了,可求她也无用。
“看过一些……”
“《中庸》主讲何物?”
“……”
褚彧顿时后悔方才的回答了,他是在学四书,看经义,但还没看完,课上那些先生讲得很慢很细致,这些日子还在讲《大学》,《中庸》他连翻都没看开过。
献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