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天,第二天又得早起,所以大家早早就睡下了。
沈玉棠躺在床上,已经没有昨晚那些不安了,只是偶尔侧身看到躺在长凳上睡着的褚彧时,思绪会跑远了。
昨晚上因怕睡着了那人会逾矩过来对自己做什么,所以直到半夜都未曾睡着。
“临川,你娘亲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已经熄灯好一会了,沈玉棠忽然问道。
黑暗中,对于一些声音格外敏感,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侧身的动作。
褚彧睡在几条长凳上,侧身望向她,道:“我娘对我说的话可多了,你想听什么?”
沈玉棠道:“就是那天我离开侯府后,夫人没有对你说什么吗?”
褚彧即刻道:“有啊,她在我面前夸你,说你各种好,说要我对你好点……没有别的了,就这些,我爹娘都觉得你十足十的优秀,一说到你就赞不绝口。”
他这些话半真半假,父亲母亲确实觉得沈玉棠好,但那天母亲并未对自己说这些话,什么也没说。
他倒是很好奇母亲拉着沈玉棠说了什么,想着法子询问,可母亲只字不提,且笑意深深,让他更想问个清楚了。
奈何母亲大人不松口,父亲那边就更别想问出什么来,所以到现在他都不知晓母亲对玉棠说了什么。
听她今日提及,想来那日他们聊了一桩大事。
他追问道:“怎么呢?我娘那天对你说什么呢?”
沈玉棠道:“没什么,就让我多看着你,别瞎胡闹。”
“我可不信。”
“……不说了,睡觉。”
想那些有的没有也没用,如果他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那现在捅破这层窗户纸,两人相处也颇为尴尬,他若是一心装不知道,那这样也挺好的。
怀着这样的想法入睡。
本想睡个好觉,却在次日天刚亮的时候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
揉着眼睛起身,发现褚彧已经出去了。
客栈楼下,褚彧冷眼望着来找茬的郭家之人,不耐烦地道:“识趣的话早些离开,当心本世子再断你一条腿!”
大清早的,这一家子在此吵吵闹闹,可别打扰到玉棠的好梦。
老闹事的赫然是郭家的人,郭旻拄着拐杖在母亲的搀扶下找到这家客栈,他此时面容憔悴,眼神毒怨,全然不复在书院时的风流模样。
在他身边除了垂泪不已的郭夫人,还有郭老爷与郭琦,两人面露憎恨。
郭老爷怒道:“便是死在这里,老夫也要为我儿讨个公道!就算你是世子,也要顾及王法,遵守大燕律法的!”
郭夫人哭泣道:“世子殿下,你伤我旻儿,断了我郭家的读书种子,只是因为一桩小事,下手也太重了些。”
他们在这里一哭一闹,还有郭琦在一旁添油加醋地将与沈玉棠他们的过节说了出来,动静越闹越大,近几日住在客栈里的不是学生就是先生,听到了动静,凑在一旁细声议论。
“沈谦之,我昨日见了,挺温和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等咄咄逼人的事来。”
“人不可貌相,郭先生以前可是天府书院的学正,他的话总不能有假,而且郭旻确实被打断了腿,这前程可是没了啊,要是换做我,我非得与人拼命不可!”
“的确,你我苦读多年不就是为了进京科考,取得一官半职,腿断了,这条路也就断了。”
人们大多同情弱小的一方,见到郭旻凄惨的模样,自然会‘设身处地’的往他那边想。
褚彧忽然痛心疾首地叹了声,环顾一圈,万分无奈地说道:“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先前已经说好了,我侯府也给了你们一笔不菲的赔偿,一箱子的珍宝,你们竟然出尔反尔……这会又忽然闹起来,其目的……行,本世子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