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痛心疾首地诉说着,指责着郭家三人的恶行。
原本在客栈等消息的郭夫人也被请过来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你血口喷人,小叔说过,这次的事你知晓的,你也同意了我们进林中,他说你也看不惯沈玉棠,说你觉得沈玉棠为人高调,不知收敛,是该得些教训,现在却反过来将一切过错推给我们,当真是虚伪小人!”
她抽噎地将这些心里话倒豆子似的全都说了。
这样的大罪名夫君与旻儿可担不下,那就只能按照小叔说的做了。
果不其然,张宇听后,暴跳如雷,“你这毒妇,满口胡言,老夫便是看不惯沈学子的高调,也不会对其下毒手,他是后辈,我乃长辈,为人师表,岂会对晚辈下手,你当老夫与郭琦那厮一般,做事毫无轻重,连晚辈的侍女也设计。”
郭夫人抹着泪道:“是啊,你不会亲自对付沈玉棠,却在听了我夫君他们的计划后,顺势而为,不仅答应更改比试规则,更是暗中默许我们先潜伏在林中。
说什么为人师表,似你这等歹毒心肠,还敢坐在那儿指责我们,你与我们又有什么不同,都是设局者。”
她这些话差点没将张宇给气得背过气去。
张宇当即反驳:“胡言乱语,胡言乱语!你这样的泼妇,难怪会有这种夫君与儿子!”
他反反复复一句‘胡言乱语’,也的确是不知该如何辩驳了。
但他确实没有做过那些事。
沈玉棠出声道:“张学正莫要被其影响了,看不惯晚辈的人大有人在,但并非所有人都想害我,学正只不过有自己的想法,与晚辈无怨无仇,怎么会与郭琦一样想着害我。
你还是早些说出郭琦的所在为好,到时候被官差找到了,下场只会更惨。
不要想着拉张学正下水,张学正我了解,为人正直,对底下的学生更是亲和无比,岂会连同你们做这等龌龊事。
另一方面,张学正更是没必要帮你们,就算你将郭家所有钱财都拿出来摆在学正面前,他也不会心动,毕竟前程与名声都比钱财重要,这不值得张学正犯险。”
刚才还气愤不已,不知该如何自辩的张宇现在是满怀感激地望着沈玉棠,从前只听旁人说沈玉棠是天下第一才子,现在一看,的确当的,能文能武,这份心智也是世上少有。
他当即捋着长须,道:“沈学子所言不错,老夫岂是那种短视之人,还不快将郭琦所在说出。”
郭夫人见此计失效,斜向沈玉棠的眼神愈发毒怨。
谢谧高声道:“既如此,就上刑。”
郭旻高喊道:“不可,你现在不是官身,你有什么权利让人对我们动刑?”
杵在一旁的捕快当即道:“来人,上刑!”
总算该他们出手了,这小子不提醒,他都没反应过来。
这时候,一队穿着皂衣的捕快押着一人快步进来,为首之人抱拳道:“诸位,郭琦已经抓来,这些人该移交官府了。”
他也是好心提醒,这里是书院,哪有在书院审问犯人的,传出去让别人听了,还以为普阳县的县令是吃干饭的。
所以,县令让他抓了人立马来传话。
将人带到这里走一圈已经足够给谢公情面了,谢公想来也不会说什么。
谢谧点头道:“既然人已经抓住,此案自然该放县衙由县令审,刚才问出的线索可都记好了,到时候一并交给县令。”
一直留在此处的几个捕快连连点头,这案子没什么特别的疑点,结果都摆明了,只需问清谁是主谋,谁是帮凶,列出条陈,列明罪行即可。
沈玉棠看向眼神昏暗,头发散乱的郭琦,不禁问道:“是在何处找到他的?”
“他倒是会藏,藏在一处兔楼里,里面还有他的一相好,啧啧啧,那场面……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