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对于入梦香的追捧过于热切了,像是有人暗中鼓动一样,半个月不到,就成了陵阳城人尽皆知的绝世妙香。
严伯将查来的信息尽数送到她书桌上,粗略翻看,便发现里面有江修业的手笔。
他在推波助澜,鱼饵才放出,他就等不及了。
各院大比后,她回过一趟书院,因大比的结果不错,院正给了她不少嘉奖,物品上的奖赏不算什么,主要是名誉。
经过这次之后,她在陵阳又一次声名大噪,这回的名更为实在,就连书院的院正都对她的实力表示肯定。
“梦筎姑娘,你来了。”
外头传来青禾的声音。
接着就见一袭浅紫色裙子的梦筎走了进来,她眼中多有幽怨之色,“公子,你都回来好几日了,也不见你与妾多亲近。”
她一直住在西院,得知沈玉棠归府那一刻,她便欣喜不已,想着矜持些等公子来找她,可这些天过去,沈公子就像是忘了她这个人一样,连西院大院的门都未进来过。
“公子,今日妾若是不来,公子是不是都忘了梦筎了?”
她跪坐在案几对面,抬手研磨,笑容浅浅。
沈玉棠听得她的自称,稍一愣,而后正色道:“梦筎姑娘,在下只是为了防止江府的人伤害你,所以才让你住在西院,无意纳你为妾,在我眼中,梦筎姑娘便是我家妹子一样,并无男女私情。”
梦筎嘟着嘴道:“妾知道,只是我都进府了,就不能让我独自开心会。”
沈玉棠闻言,神情一松,“这就好,你在这里过得可还满意?”
梦筎点头:“想来住在沈家应当是我最高兴的日子,每日里与沈小姐,谢姑娘调香,练琴,玩乐,且不必对那些臭男人陪笑脸,再好不过了。”
沈玉棠抬眸看向她那张足以迷惑众生的脸蛋,从她脸上看到了轻松真切的笑意。
两人不再说话,一人翻看账目,持笔在本子上做记录,一人研磨,倒是岁月静好。
过了许久,梦筎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道:
“我有个朋友写信给我说,东洲今年的收成不太好,加上这个月雨水不断,怕是要朝陵阳这边进粮食,倒时候赚钱的还是粮商。”
“东洲?”沈玉棠搁下笔,蹙了蹙眉。
“是啊,谁能想到东洲还会有粮食不够的时候,那可是与陵阳齐名的富饶之地,往年其他地方遇上大旱,洪水,都是从东洲与我们陵阳运粮出去,今年的天气的确怪异,听说东洲已经连续降雨月余,不过好在水路疏通,不至于酿成洪患……”
梦筎将所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也是因为她有个时常联系的朋友住在东洲,所以才知晓得这么清楚。
沈玉棠轻扣案几,沉思了一会,想来朝廷正为此事烦恼,东洲最边上是东海郡,而东海郡正忙着抵御望沧国的滋扰,若是粮食不够,怕是会出大事。
“我让人筹备些粮食送往东洲去。”沈玉棠忽然道。
“公子,你这就决定送粮食过去了,或许用不上,东洲往年的积累的粮食都能够他们吃上一段时间了,还有朝廷支持,想来不会差粮。”梦筎愣了下。
“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外人都说我是陵阳第一才子,便做个表率,家里也不缺钱,买千斤粮食送过去,能帮就帮,用不着也可以给他们囤着。”沈玉棠说着就起身,她要去找严伯商议此事。
这件事不是说做就能做好的,不仅要会武,还得选几个会些拳脚的人送粮。
不过,她做事效率高。
很快,街坊间就知晓沈家筹粮送往东洲的事了,凡是听闻者无一不赞一句。
陵阳其他的有些脸面的人也跟上,出资与沈家差不多。
下午时候,褚彧跑了过来,吃着冰镇过的西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