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棠在萧叙看过来的时候连忙移步到一旁。
褚彧见她躲起来,立马察觉到不对,低头看向萧叙,喊道:“你不是来给我送行的,怎么往那边看?”
萧叙道:“我也想知道褚世子在看什么?难道沈谦之在那里?”
褚彧道:“她不在那,她与我约好了,等下次再见,便不再分别,所以这次不来相送。
倒是萧公子这么关系沈兄,你对她是有什么不轨的心思吗?”
萧叙道:“有这心思的人不止我一人吧。”
他这话既承认了他的想法,也点明了褚彧的心思。
他接着道:“若是褚世子担心出现不想见到的情况,大可以留下来不走了,就看宣平侯答不答应了。”
褚彧不是冲动的少年,不会被他这句话给激怒。
若是他现在对老父亲说要留下来不走了,估计他会当着陵阳众多官员的面来个棒打孝子。
想想当初刚回府的时候,那是万千疼爱,他的手破了个皮,父亲那关切的眼神都能瞧得他不太好意思。
而现在,已经完全变了样。
还是母亲好,一如既往的疼他。
他在与萧叙瞎聊的时候,不忘腾出时间抬眸去看对面客栈,可这一次不管他怎么看,楼上的人便不再现身了。
都怪姓萧的,原本可以多瞧几眼的。
不过,若非是他,也不一定能看到换了女装来相送的沈玉棠。
“诸位,就此别过了,出发。”
随着褚侯爷的一句出发,整齐的马蹄声踏在地面上,而后军队出了城门,侯府的马车仪仗跟上,后方又是一支军队。
褚彧调转马头,缀在后方,频频回望那一方窗户,直到再看了那人一眼才策马扬鞭,加快速度跟上队伍。
‘沈玉棠,还未离开陵阳,我已经想好什么时候来见你了。’
褚彧怀着这一想法不再回头去看,再多瞧几眼,可能真的就会留下来。
沈玉棠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拢,在玄兔以为她开始伤感,想劝几句时,就见公子以飞快的速度换回男装,清洗了脸上的淡妆,将头发束在白玉发冠里,又成了一个文雅的君子。
沈玉棠坐在镜子前道:“还是这样舒服。”
她将金簪贴身收好,等玄兔将那套女装收进包袱里,便道:“你将衣服带回去,我去一趟府衙。”
玄兔将包袱背在身上,问道:“去府衙做什么?”
她下意识觉得是出了什么事,一般人谁没事去府衙。
沈玉棠道:“街上这么多流民,我得问问知府大人可有法子解决,如果没有,我便出出力。”
两人走出客栈,见萧叙迎面走来。
萧叙见到沈玉棠,心道一句果然,随之觉得不对,他当时在窗边瞅见的是一抹红影,沈玉棠如今一袭暖玉色袍子,而她身边的丫鬟也是一袭青衣。
难不成方才沈玉棠没在三楼,是在另一间客房?
沈玉棠走过去,率先道:“我要去一趟府衙,知府大人送别了褚侯爷,定然会回府衙一趟,不知温言可愿与我同往?”
萧叙也不问是为了何事,点头答应:“乐意至极。”
两人往府衙方向而去,玄兔背着包袱坐马车回府了。
在途中,沈玉棠朝萧叙说明了去府衙的原因。
萧叙道:“这件事,谦之打算如何做?”
沈玉棠道:“不外乎筹粮备衣,找地方安置灾民。
但这三点说出来是轻松,可看府衙近来甚微的成效来说,怕是不好做,其中或许还有隐情。”
萧叙道:“这不是几百几千人,而是上万的流民。”
“上万?!”沈玉棠惊了声。
虽说街上随处可见,但她总觉得不该有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