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岩一进来就听到他们在讨论到底哪个年龄能算是可以做事的大人。
“按照你们的算法,排除了妇人,十四岁下的孩子,四十岁以上的老人,那可就不剩下多少人。
想要十来天建好一座可容纳万人的住所,那就有些难度了。”
他对这里更为清楚,知道此地什么样的人更多,自然是孱弱老幼居多,年轻力壮的虽然也不少,但如果真的只要那一些做事,其他人什么也不做,怕是会让人觉得不公平。
沈玉棠道:“吴捕头有什么想法?”
吴岩走近了,道:“妇人可以做力所能及之事,例如洗衣做饭,老人也可以帮忙照顾幼儿,病弱者统一治疗……”
等他说完后,沈玉棠道:“太细致了,现在做不到那一程度,我们人手不够,虽说吴捕头的想法是好的,但不用管得那样严厉,他们若是想活下去,自然会被带动着出力。”
吴岩听后,抓了下脑袋,道:“也是,我们的确缺少人手,就听沈公子安排。”
其实,他总觉得这些人要是不严厉管制,可能会出乱子,这么多人,若是没有一个严格的规制,一旦出了矛盾,可如何压得下去?
但沈公子所言也不无道理,人手不足,根本做不到那样细致分化,只能力求简单快速。
萧叙以手指轻扣桌面,道:“一个时辰后开始,这边就交给流埙与青山了,等会子承也会带着人过来。
既然明日就要开工,我与谦之去找寻擅于修建房屋之人,再想办法筹备一些钱。”
吴岩惊疑一声:“知府大人没有给两位分发钱粮吗?”
沈玉棠道:“这里与往常一样,每日会有人送来米粮,至于修筑住房的钱,府衙也会拿出一部分,但城内云山一带也需要用,怕是不够,所以必须再筹一笔钱,以做备用。”
“原来如此,吴岩替东洲百姓谢过各位。”吴岩郑重地鞠躬一拜。
沈玉棠忙道:“吴捕头严重了,都是大燕百姓,我们只是做了力所能及之事,你不必如此,再者,要道谢也该等到这灾情过去,等他们来道谢。”
吴岩点头称是。
他以前只觉得沈玉棠是陵阳读书人中的第一人,满腹诗书,身份尊贵,身上披着无数光环,就算上回进了大牢,依旧纤尘不染,风度翩翩,是与他们不同的。
可今日再一接触,发现他通民间疾苦,知晓如何做才能成事,乃实干之人,与寻常书生不同。
沈玉棠与萧叙一同离去,走之前看了眼沈家在城西的地皮,望了眼看一眼不尽的木棚子。
“你知道哪里有修屋建房的老师傅吗?”萧叙问道。
“这事交给严伯他们来做,他与李管事他们常有机会与修屋子的师傅打交道。”沈玉棠道,“此类事我们必然不擅长,交给熟悉的人去做事半功倍。”
萧叙瞧着她好看的眉眼,轻笑道:“倒是我局限了,那等交代完此事,我们去筹备捐款会的事。”
沈玉棠点头道:“我们分开行动,萧兄去找场地,我来准备请帖邀请陵阳富商。”
“甚好。”萧叙应了下来,他喜欢这种感觉,与聪慧之人相处轻松且愉快。
他更喜欢与眼前之人相处,观其貌,赏心悦目,听其声,动人悦耳。
事情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的那般顺利。
在寻找工人方面,因为云山那边先一步动工,城中大半的工人都被征调了过去。
好在他们另寻了一个法子,从东洲落难的百姓中寻找出一批会修屋建房的人出来。
三日后,一切步入正轨。
叶鹤飞他们在城西监工督促,还负责了分发食物规划人群等事宜。
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有不少人以称病为借口不去做事,拿着免费的吃食,可多数人顶不住压力,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