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棠一离开萧叙的帐篷,就变了脸,收敛了面上的笑容。
刚才,萧叙是在骗她,他是个有野心的人,虽然是想要守护山河,为国征战,但就他的理念与萧家是否谋反并不冲突。
可笑的是,他方才竟然说他只想活的自在些,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满是占有欲。
与那日在陵阳在萧府时,他陡然变脸时一模一样。
收回先前对他的评价。
他算不得好人。
但现在在这里揭发他……除非她拥有高将军他们的支持,否则,只会落得个冤枉好人的罪名。
她喊上张信与元泷,带上十来人,将刘大壮他们留在了大营,让他们莫要胡乱走动,找个地方自行训练。
刘大壮属于自来熟的性格,才这么一会功夫就已经与几个小将领熟络了,一口一个兄弟的喊着,就差祭天拜把子了。
有他在这里,沈玉棠也放心些。
途中。
元泷问道:“你先前要与我说什么?”
沈玉棠看向他:“血燕,听过吗?”
元泷神情古怪地看向他,“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吃的,不过,我还真没听过血燕,是很贵的那种血燕燕窝吗?但我好像听人说血燕燕窝是假的,里面掺了东西才呈现血红色……你吃过吗?”
沈玉棠:“……没吃过,还以为元大钦差吃过,看来真的是谣传。”
看他的神情不像是作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看着不像是城府很深的人,做事直来直往,原本只是来传旨的钦差,竟然跟着她跑到这里来冒险。
元泷兴奋地问道:“你师伯真的将望沧国公主抓住了?”
沈玉棠道:“他飞鸽来信,要我去接应他。”
元泷看着踩在他肩上的两只鸽子,一脸纠结的神情,“现在没刮风没下雨的,它们怎么连飞都懒得飞?”
沈玉棠道:“或许是累了。”
她两边肩膀上各站了一只鸽子,原本可以站在一起的,现在好像吵架了一样,各立在一边,连脑袋都背对着对方,格外有趣。
元泷问:“你知道在何处接应吗?”
沈玉棠:“就在前方。”
师伯在信上说了,他不便闯进大营,怕引起骚动,所以便先停在山谷不远处的山林中。
往前走了一段路,果真见到了师伯,他身边跟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双手被绑,又被布堵着嘴,正睁着明亮的双眼气呼呼地瞪着师伯。
白溪见他们过来了,点点头道:“这一路走来,没有受伤,甚好甚好。”
他的目光多是放在沈玉棠身上。
沈玉棠行礼道:“师伯,这人真是望沧国公主?并非我不信,只是望沧国的风俗比大燕更甚,尤为瞧不上女子,大军出征,岂会容许一国公主跟来?”
元泷在一旁接连点头,盯着那红衣女子瞧了许久,身上的配饰都是珍贵之物,皮肤白嫩,十指葱葱,眉宇间有一股颐指气使的高傲,就算不是公主也是娇生惯养出来的。
白溪道:“这是自然,做师伯的还能在这事上犯糊涂不成,本想杀了他们的厉王,奈何他身边有高手护卫,近不了身,准备离去时,瞧见他们的云丽公主溜出军营玩乐,便顺手擒来了,多少有些用处。”
在他说这些话时,云丽公主的脸色一变再变,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要将白溪给生吃的表情。
“至于她为何跟随大军而来,老夫就不得而知了。”
白溪将绑着云丽公主的绳子交给了元泷,道:“你们将她带回去,一切由你们将军做主,玉棠,你随我回去。”
他神色严肃,直呼沈玉棠的名。
沈玉棠一脸迷茫,问:“师伯,是出了何事?”
白溪道:“自然是大事,只言片语说不清,总归做师伯的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