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彧在收到沈玉棠的飞鸽传书时,连夜写了信给父亲,让他提醒皇上,做些准备,防备着萧家。
随后跑死了五匹马,不眠不休赶到京城,他并非三日前到的京城,而是刚回来。
正如萧长安所说北境抽不开人手,出现在京城的定北军都是侯府的人换了衣服冒充的,除了侯府的,还有皇帝安排的人手,以及从附近府衙抽调的人手。
他们的武功都不错,所以乍一看,就是在长时间在外厮杀的定北军,悍勇无比。
也正是因为萧长安谨慎胆怯,加上看到了本该在北境的褚彧,所以便毅然决然下令撤军。
褚彧不是个亏待自己的人,回北境的时候,他选择坐马车。
这样既不会被这么快就萧长安发现定北军并未在京城的事,还能美美的睡个好觉。
皇帝坐在高位上,巡视了一圈,下令道:“来人,将方才投效萧长安的几位大臣推出去斩立决!”
“是!”
一排禁军入殿,压着跪倒在地,苦苦哀求的五十多人往外走。
不论他们如何哀求,皇帝都无动于衷。
澹台家的一位老臣上前建议道:“皇上,不如先将那几人留下,拷问出些消息再处置也不迟。”
他是在说那几个血燕组织安插在朝中的奸细。
皇帝居高临下的扫视下方,看着少了小半的朝臣,他清楚或许在这些人里面还藏着血燕组织的人,他们不会将赌注放在一个位置。
“都杀了,不必审问。”
至此,无人再敢劝阻。
今日发生此等大事,再敢与皇帝对着干,就是在找不自在。
而后,皇帝处置了疏于职守的禁军统领,更换了朝中一些官员的职位,再给几人委了重任。
太极殿里。
皇帝与褚侯爷站在观景的扶栏边,在这里可以将整座皇宫尽收眼底。
春风阵阵,吹来些许混杂的味道,那是宫人在清除地面血迹时使用的熏香等东西的味道,并不好闻。
皇帝咳了几声:“萧家往东面逃了,他们是想独立为王,还是想与望沧国狼狈为奸,亦或是再往北,串通北牧。”
没等褚侯爷说话,他叹息一声接着道:“朕不是个好皇帝,大燕在朕手里越发衰败,现在已然岌岌可危。
朕的身体也不行了,可朕的那几个儿子并无出色的,他们怕是连用人方面都做不好。”
褚侯爷望着已经两鬓斑白的皇帝,皇帝身形瘦削,明明才四十七岁,正值壮年,却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爷爷。
他站在一边倾听皇帝诉说那些心里话。
从忧心萧长安,到东洲的事宜,再到该将皇位传给谁,这些事皇帝说了许久,褚侯爷就静静地听着。
在皇帝将所有忧愁的事说完后,褚彧才道了句:“皇上想做什么放手去做,不必憋藏在心里。”
“您是大燕陛下,金口玉言,言出法随,谁能违背您的意愿呢。”
皇帝看向他:“老师也曾这样说过,但朕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你可知老师在做什么?他想改变大燕,朕也想,不破不立,大燕朝建国三百年了,从思想到制度都已经腐朽。
那些从太学走出来的学子,散发着迂腐的气息,明明是年轻人,却像是被制定好的物件,失去了他们该有的特点。”
皇帝的老师就是献公,那是他最尊崇的人,所教导的也与别的太傅不一样,他也只称呼献公一人为老师。
褚侯爷不清楚皇帝具体说的是什么,但对于太学那些刻板的学子,他也不是很喜欢,倒是陵阳的一些书生,倒是敢打破既定的规矩,做别人不敢做的事。
京城乃权贵聚集之地,这里阶层分明太过明显了。
而陵阳乃灵气汇聚之地,最不缺的就是读书人,各式各样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