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玉棠的质问,萧叙回道:“一切已成定局,我父亲谋逆,我也逃不了,与其跟你们回去受死,倒不如选择与厉王合作,到时候京城皇宫里的位置还有可能轮到我萧家来坐。”
沈玉棠还想再劝,又听他道:“谦之,你还是回陵阳做你的书生去,这里可不适合你这样心肠软的人。
如果我是你,现在就对我放箭,杀了我,而你却还在惦念那些情谊,真是可笑。”
沈玉棠怔愣了会,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明明,父亲他们的死都与萧家脱不了干系,可还是不愿见他做被人唾骂的逆贼。
对了,他们之间的血仇,需要她亲手来了断。
厉王朗声道:“萧公子,我与你合作,你告诉我他们的弱点,我要将那白衣公子活抓了,这样美艳的人,本王当尝尝味道。”
“好,我这就告诉王爷。”
萧叙眼中划过厉色,很快便掩藏在眼眸下,推着云丽公主前行,一直到靠近厉王时,才拔出悬在腰间的剑,朝中厉王出剑。
他的剑法诡异,从不走正锋,还未等厉王反应过来,就划伤了他的胳膊,要不是因为需要抽出腰间的剑,耽搁了些许时间,他这一剑本该取了对方性命。
厉王冷笑着,拉开挡在前方的云丽,与萧叙对上。
“本王就知你们大燕人狡诈,什么叛变谋逆,还想以此来骗取本王的信任,哼。”
萧叙道:“我也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至少篡位失败是假的。”
他被人围拢了,带着的十来个亲信,不一会就死了近半,他朝对岸大喊道:“还不快放箭,沈玉棠,我萧家虽然叛逆,但我萧叙却不做那等出卖同胞的事。”
沈玉棠看到他被人砍伤,咬牙下令:“放箭,与我守护袍泽脱困!”
萧叙大笑着:“这样才对,不要下不去手,你我本就是仇敌,只是我……”
沈玉棠眼眶有些湿润,耳边都是呐喊声,与打斗声,她也带着人杀到了对岸,就在桥边上杀敌,护着人过桥,至于萧叙后面说的什么,她想听清,却一个字都没听到。
他们是仇敌,也算朋友吧。
章将军杀出重围,拉着他道:“快走,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我们守住桥就行。”
章将军是带着萧叙一起断后的,现在留下的都是愿意以性命挡住敌军的士兵,他们深知不能全都离开,必要时需要牺牲一些人。
沈玉棠被拉着离开,在走的时候,回望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了,望沧国的厉王站在树林间,身边再无威胁。
萧叙死了。
那个一心惦记她的萧叙就这样死了,她还没亲手为叔父报仇,没问清他与血燕这些年还做过什么,就这样死了。
身处险境,她迅速收拾好有些怅然的心情,下令让人断桥。
火油酒水浇淋在木桥上,火把一点,就连翻涌的河面也起了些许火焰,阻断了追来的敌军。
他们沿着河岸往南音城方向赶去。
这条路来时容易,回去时却慢了许多,不仅要防备敌军,还有不少伤者需要照顾。
但好歹是脱困了。
死伤没有超过预期,甚至要少半数。
队伍中,元泷带着那几百贪狼军与谢韵他们的人汇合,然后朝沈玉棠说了这些天在山谷发生的事。
元泷道:“萧公子平日里挺严肃的,笑起来温和,但其实带着距离,对谁都是那副表情,没想到他这样……他也是无奈之举,若是萧家没有举事,他也不会一心求死。”
“能看得出来他忠心为国,不愿做不义之事,沈兄,看开些啊……”
沈玉棠朝他看过去:“我看起来很伤心吗?”
元泷道:“你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嘛,再说了,你确实不太开心……”
沈玉棠道:“我与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