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九倾。
褚彧坐在残破的城墙边上,将信看完,心中立马有了一个猜测。
“世子,又是沈公子的信啊。”身边传来金虎暗幽幽的声音。
金虎到现在都不知道沈玉棠是女子,还以为他家世子痴恋沈公子,不喜欢女儿家了,曾多次在写给玄兔的信中打探消息,但玄兔什么也没交代。
口风别提有多紧了,所以,每次沈公子一来信,他就格外关注世子的情绪。
褚彧瞅了他一眼,对他所想的事一清二楚,但就是不点破。
他道:“我师父呢?”
金虎指了指后方的土堆,白溪正蹲坐在土堆上看着夕阳西下,望着尸山与满地血痕。
此处刚经历一场战事,他正在感慨。
“何时休啊,咳咳……”
“师父,旧疾又发作了,你不要跟着我,这是战场,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你跟在后面保护。”
褚彧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他小的时候,师父基本是让他自生自灭,美其名曰锻炼生存能力,现在长大了,师父却像是看小孩一样看着他。
这战场上厮杀,就算师父武功再高,要是万一他旧疾发作,或是被围攻了,一样会有性命之忧的。
他不想师父在这里冒险。
白溪又咳了几声:“不在这里,为师又能去哪,为师寿数无多,来这里陪你一段时间,你还不乐意了。”
他先前在一老友的帮助下将旧疾压住,但只是暂时的,这些天的奔波,使用武功内力,这伤又发作了。
这一次是压不住了。
褚彧眼神一暗,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师父不肯听他的,不愿去陵阳找徐神医治伤,非说这伤治不好了。
白溪道:“你那心上人又来信了,你是真喜欢她,每次一有信传来,嘴角都裂到耳边了,可惜为师怕是喝不到你们的喜酒了,这战事没个一年半载是不会结束的。”
他拿着酒葫芦喝了一口,烈酒入喉,吹着血腥气息的风,老年人的豪情壮志也被激发了。
褚彧说道:“她说血燕的白统领可能是虞九倾,师父可知道些什么?”
当年他们师徒曾打探过虞家的事,不过是为了针对虞九恒,对于虞九倾的了解并不多。
白溪喝酒的动作一顿,眯着眼道:“虞九倾,长得不错,是个美人胚子,说她是白统领,那她图什么?血燕撺掇萧家造反,对她虞家一点好处都没有。”
褚彧道:“我也想不通,或许此事皇后才是主谋,她才是血燕最大的主使者。”
白溪问:“就因为虞家是元家的附庸?”
褚彧:“不错。”
“那她的目的是什么?篡位?元家有何本事,兵权现在可不在他们元家手中,朝中也没多少势力。”
“不知道。”
褚彧摇摇头,他也觉得荒谬,元家再强也不过是靠着皇上的面子,才在京城站稳跟脚的,不然,在之前,他们元家在京城世家中只能排末尾,有何本事篡位?
再者,皇后的孩子就是太子,皇上一旦驾崩,太子继位,她元家又何须做篡位的事,自有太子罩着。
况且从种种迹象来看,元家众人毫无不臣之心,连嫡子都碌碌无为,喜好玩乐,莫不是装出来的?
这些事可真烦。
血燕。
早晚做成燕窝吃了它。
虽然想不通,还是写了信告知父亲,让父亲差人查一下虞九倾。
谢韵带着女子军跟在后方,一个个身着甲胄,威风凛凛,好看的眉眼染上杀气,端的是不寻常。
嶙峋山附近怪石林立,树木稀少,并无藏身的地方。
所以,他们都停在较远些的山上。
“五万人,一眼都看不到头,今日都要葬身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