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定僵撩开车窗帘子,道:“你以为我不想啊,可他们只要一发现我不在京城,肯定最先往北追。”
“北境与京城相距不算远,他们肯定在途中做了布置,怕是刚离京就会被抓回去。”
他也想往北走,与自家儿子团聚。
另外,儿子手中握有五十万定北军,又与镇北军的将领关系不错,只要一句话,就能带兵先杀回京城清君侧。
可,血燕的人必然也预料到了这点,他们与北牧人有勾结,万一军队中也有奸细在的话,这样往北去,只会害了彧儿。
倒不如先往南,与未来儿媳妇商议商议。
“我们这样去找沈玉棠,你说他会如何待我们?”澹台明宫百无聊赖地问道。
既然选择南下,就要去找这个手握军权的大都督,就算是暂代的,可经过这样一段时间,必然得了军心。
褚侯爷道:“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好说话,不过,对你们嘛,可能就不好说了。”
那是他儿媳妇,当然好说话。
澹台明宫冷哼一声。
皇宫。
元雲身着凤袍,头戴白色绢花,眼中带泪,望着一众大臣,说道:“皇上是为了大燕才做出这一决定,本宫虽然是妇人,可旧律已经废除,有传位诏书在此,望诸位大臣鼎力相助。”
李丰源上前指着她愤然道:“皇上岂会将皇位传与皇后你,即便皇上真是因病去世,也不会留下这样的遗诏,太子还在,理应传位与太子才是!”
他是三位丞相之一,他一说话,便有人跟上。
“皇后娘娘,此事的确不妥,皇上的死尚未查明,您岂可…如此。”
“皇上这些天虽然病弱,但绝不会骤然辞世,其中定有蹊跷,还有陪在皇上身边的于公公怎么也不见了?”
“还请皇后娘娘将真相告知!”
接连有人质问,但更多的人保持沉默,跪在地上,好像默认了元雲登基的事。
元雲抹了把泪,道:“传位诏书在此,诸位就算不认,明日传位的大典后,本宫就是皇帝!”
澹台明逊高声道:“本官便是一头撞死在此,也不会见你这等谋逆之人称帝的!”
他那张布满沟壑的脸上全是激愤之色。
元雲不愿多辩驳,下令道:“澹台大人既然想追随先帝,那就成全他,来人,赐酒!”
澹台明逊被人按住,灌下一杯毒酒,李丰源有心阻止,却被人给拖住了。
没一会,那个在朝中颇有威严的相爷就倒在他们面前。
李丰源大骂道:“你这毒妇!谋朝篡位,残害忠良,不得好死!”
元雲一个眼神,就有人端来毒酒,将这位老大人也送入西天。
两位丞相说杀就杀,丝毫不带犹豫,剩下的还有所反抗之心的人变得不再坚定。
元雲道:“要么给先帝殉葬,要么尊我为帝!”
“哈哈哈哈,要本官朝你这样的乱臣贼子低头,做梦!”
噗——
那名武官当即抽过宫门口守卫的刀自杀了,鲜红的血液洒了一地,看到那人倒下的身影,陆续有人选择反抗。
太极殿主殿中,血流成河,最后活下来的人身上都沾满了血腥,是忠臣的血。
开源三十一年,六月十八。
大燕朝新帝登基,改国号为大元,新朝立。
而这一天,除了京城外,别的地方都不知大燕的皇帝驾崩了,也不知原本的皇后成了女帝,更不知大燕成了大元。
元雲从凤栖宫搬到了太极殿,将后宫的那些妃嫔全都迁至冷宫,赵氏子孙,除了太子外,其他的要么圈禁,要么杀了。
她开始露出爪牙,显露潜藏在暗处的势力。
血燕组织彻底把控朝廷,将藏在锦州的兵力调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