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
周二郎眼里只有儿子,满屋子人,看都没看一眼,直奔儿子过去。
“纵哥儿怎么哭了?”他伸着头,盯着儿子的脸问。
方柔啐了一口,“他能有什么事儿,嚎几声长力气呢!你别只管儿子,宁姐儿来了。”
京城里的惯常称呼,女孩十二岁之前,称呼为姐儿,十二岁之后便是小娘子。
男孩子要十四岁才会被称为小郎君,十四岁之前,便是哥儿。
方柔和姜婉宁互相还称呼姐儿,这是极亲密,从小一起长大的习惯。
周二郎这才转头寻找,看到姜婉宁时,脸上有一丝的不自然。
“旁人家是儿子怕老子,我们家,是老子看儿子脸色行事。”方柔打趣道。
周二郎更不自在了,“现在儿子还小,等他大点,若是敢淘气,看我不收拾他。”
“行,我等着看。”方柔笑着摆手,让乳母把孩子抱了出去。
周二郎坐下来,问:“姜夫人怎么来了?”
“无事来找柔姐儿说说话,周大人最近不忙吗?嫡皇子学业可好?”姜婉宁笑着问。
周二郎坐在罗汉榻上,神色自然和煦。
“嫡皇子聪慧,读书做学问不是主要,只要学通了便好。”
姜婉宁笑着点头,“皇子不用科考,学问倒是其次。”
周二郎眯眼笑,“是啊!有些该学该知道的,嫡皇子已经开始接触了。”
就是说,已经在教嫡皇子帝王之术了。
只是周太师没教好皇上,周二郎能教好赵昇吗?
这话姜婉宁不敢说,笑着点头表示知道了。
周二郎便温声道:“这次李侯爷立下奇功,只是我们这等外戚,即便有泼天的功劳,也只能装作没有。”
方柔不满道:“就算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那么一大片岛国土地,谢相他们只差没把舆图撕分了。”
周二郎轻笑道:“柔儿倒不必为此不忿,文臣打算的再好,谁去镇守呢?宁国公府不愿出兵。
定海候说兵力不足,维护沿海防线还吃力呢!把戴罪立功的杨六郎推了出来。
听说沈家和郑家各出了一部分水军,上奏让杨卓业领兵镇守呢!”
姜婉宁知道此事,“如果岛国全打下来,有文官安抚,军队镇守,倒是可以确保安宁。”
周二郎哈哈大笑起来,“文官?哪里的文官?随便派个人过去,语言不通,怎么安抚?”
姜婉宁和方柔都愣住了,她们没想到那边不是说官话的。
“所以才一直商议不决?”方柔恍然道。
周二郎笑着道:“除非能把岛国杀到鸡犬不留。”
方柔哆嗦了一下,那是一个国家啊!
哪怕是一座府城,有多少百姓!全杀了,难道要血流成河吗?
“鸿胪寺应该有懂那边方言的官员,当初周三朗一句胡语不会说,现在都能带着胡人部落围剿叛军了。”姜婉宁不在意道。
周二郎笑着起身,“不说这个,姜夫人留下用饭吧!我还有事,夫人不必管我。”
两人起身送周二郎出了内院,拉着手回来,在花厅说起了体己话。
“夫君教授嫡皇子,一直感觉压力很大。老太师隔三差五总要问几句,生怕夫君教不好。
老太师总是后悔,当年没能教好皇上呢!”方柔低声道。
姜婉宁心里很乱,嫡皇子学业如何,好像与天机无关。
谁是天选之子,谁能最后问鼎大位,尽人事还要听天命。
天命在何处,是不是站在她们这一边,姜婉宁不知道,联想到上一世,更加不确定了。
自古以来,天命之子哪个不是洪福齐天。遇到灾祸是历练,但哪个不是遇难成祥了。
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