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已经很热了,房里在屋角放了冰,小十一穿着肚兜,在摇篮里瞪着腿。
摇篮里有凉席,小十一后背垫着洗绸布,虽然李文硕坚持说,细棉布最吸汗,可余嬷嬷不搭理他。
这会儿孩子不睡觉,姜婉宁和春分她们围着孩子玩。
春分拿着布老虎逗他,小十一只看春分,根本不看布老虎。
姜婉宁想起夫君的话,告诉春分,“夫君说,小十一其实看不到,因为眼睛弱。”
余嬷嬷不乐意了,斥责道:“侯爷嘴里就没好话,谁说我们十一看不到?我们十一的眼睛不知道多灵,多亮呢!”
春分跟着道:“夫人,侯爷定是瞎说,你看,小十一对着我笑呢!”
气氛正好的时候,齐嬷嬷冷着脸进来了,“夫人,柳家老夫人来了,请您前面花厅说话。”
柳家人昨天到了,递了帖子,陆老夫人请他们今天过来说话。
姜婉宁迷茫的看了一眼齐嬷嬷,“老夫人不是过去了?找我有事?”
齐嬷嬷无奈干笑道:“是啊!柳家老夫人要给您赔礼,还说了,已经把柳姨娘除了族。”
“那要我过去,要亲自赔礼了?”姜婉宁还是很奇怪。
府里的老夫人已经见了,要赔礼,直接来正房院子,岂不是更有诚意。
姜婉宁梳妆,换了衣裳,不紧不慢去了花厅。
陆老夫人坐在主位上,陪座的是柳家老太太,下首是柳翰林和陆姨母。
姜婉宁进去见了礼,坐在了陆老夫人旁边。
寒暄什么的,姜婉宁觉得没必要,坐下后,见无人说话,伸手端起茶碗。
刚抿了一口红枣水,柳家老太太说话了。
姜婉宁端着茶碗,静静的听她长篇大论。
赔礼说的也不真诚,大概意思是,陆姨母嫁到柳家,上不能孝顺公婆,下没教养好子女。
后面也说了,柳若烟在侯府定亲,柳家表示感谢的话。
不过,姜婉宁怎么听着,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哦,道谢就不必了,老太太要谢的是老夫人,若不是老夫人与贵府有亲,侯府是不会多管闲事的。”姜婉宁烦了。
柳家老太太说了两刻钟,也不觉得累,期间没喝茶润润嗓子。
说的话,七弯八绕藏着算计,让人听得很是心烦。
陆老夫人干咳一声,“好了,该说的也说了,文硕媳妇还要照顾孩子,先回去吧!”
柳家老太太马上道:“按说不该打扰夫人,不过,夫人也说了,柳家与侯府是亲戚。
当初的事儿,是小孩子不懂事儿,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
夫人看,该罚的也罚了,当初的事儿,时过境迁,侯爷在朝里也每个亲戚帮衬......”
陆老夫人打断道:“你什么意思!”
“哈!”姜婉宁被气笑了,放下茶碗,对老夫人解释道:“老夫人,这还有什么不明白?
老太太的意思,咱们是亲戚,该帮柳翰林恢复官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