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吗?”陆老夫人见姜婉宁回来,忙站起身,“我听孩子们念叨,白米蒸糕又甜又软。
给你做了几个,快来尝尝。你少走点路,看累着了,又要难受。”
姜婉宁抿嘴笑,这老太太如今越来越有热乎气了,“多谢您了,累了一日,您快坐下歇着。”
白糖蒸糕上,浇了一下桂花蜜,姜婉宁吃了一块,确实很软,还想再吃时,被陆老夫人拦住了。
“不能多吃,这个顶饿,一会儿要吃晚饭了。午饭没看见你,中午吃什么了?”
姜婉宁笑着说,在街边喝了碗羊肉汤,反问陆老夫人中午吃的可好。
“我没回来用饭,看着孩子们吃饽饽,感觉饽饽挺好,我掰了半块,就着孩子们的笑,吃的还好。”
陆老夫人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的是,从小到老了,就没吃过那么难吃的东西。
也怪自己没多想,看着孩子们吃的香,馋嘴想尝尝,忘记那是给难民的干粮。
管事拉粮的时候,是用府里的精粮换的粗粮,和面的时候,婆子往面粉里掺一瓢白面,还心疼说放多了。
还说豆面都不该放,用的高粱面磨的很细,比他们平常吃的都好。
哪里好了?孩子们说饽饽甜,她吃一口没尝出甜味,费劲儿嚼,累了牙根发酸。
往下咽更难受了,剌嗓子不说,还因为嚼的口干,伸脖子咽不下去。
要不怎会有糖水,她实在嘴里难受,嗓子眼冒火。
不能她一个喝糖水,让孩子们看着吧!一点霜糖不算什么,给孩子们喝。
只看那些孩子的笑脸,就比几斤霜糖值钱。
姜婉宁示意可以摆饭了,想了想,还是没告诉陆老夫人,明日她要去见大姐。
过日子就是这样,日子摞着过,曾经的好坏,谁能说的清。
既然压在一起撕不开了,还是不要多想过去,眼睛超前看,好日子都在前面呢!
对于去见李皇后,姜婉宁也有些心理压力。
见面不知该怎么说,安慰?说再多好听的,昇儿也没了,还是用那种惨烈的方式离开。
说以后看着俩孩子过,可这俩孩子怎么安置?
皇家玉碟上应该已经除名了,像那个小的,最多皇家记录里,写上一句,生儿卒!
就连大姐都成了太后,还是已经薨了,定了谥号的太后。
不过这样也好,像夫君说的,真不稀罕进皇家陵寝,先皇身边已经躺了俩了。
一左一右,那是结发夫妻和青梅竹马,大姐还进去干啥?
要是死后有灵魂,跟憋屈了,活着憋屈,死了看着那三个,还得憋屈。
所以,这样最好,以后让大姐进咱家祖坟。
可有一点,姜婉宁很想问问,李皇后以什么名义,埋入李家祖坟呢?
两个孩子也好安排,要听听大姐的意思,是接着姓赵,还是改姓咱家的李?
打心底里,姜婉宁不希望那俩孩子改姓。李家人少,却不稀罕赵家的孩子。
“又想什么呢?万灵一再嘱咐,让你少多思多虑。”李文硕进门看见媳妇在皱眉。
一天看下来,人间悲欢离合,各种惨剧都遇上了,他心里还唏嘘呢!
幸亏他没穿到这些农户身上,要是逼着逃荒,他估计走不下来这么远。
要是穿到农户身上,一大家子等着他劳作才能有吃有喝。
那跟完了,下地干活不用试,他想想就知道,干不下来。
那样的话,他一定想招往城里发展,可是没家底,一切从零开始,努力几年不定啥样。
再摊上这场大水,更是发展几年全打水漂,绝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
所以说,人呐,有时候还是运气的成分多!
“夫君回来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