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强劲的清心咒,可使人六根清净,无欲无求,无论是清修还是对敌之时皆有妙用,一般来说,这种丹不宜多吃,但林守溪不怕,他觉得自己可以炼制极欲合欢散与之对冲。
至于灵目丹入腹,则可以令得双眸炯然有神,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它的作用可能类似于过去佩戴的黑鳞……
林守溪虽对这几本丹药的作用颇有微词,但它也绝非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林守溪今夜只是粗略地看了一遍,按照难易给它们排了序。
布篷内,楚映婵静静地躺着,却是无法入眠,她偶尔抬头向外看去,布篷能的视野很狭窄,她看不到辽阔幽美的星空,只能看到林守溪独坐雪地的背影。
林守溪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却没有作声,只是低头阅着书卷,神情专注。
一个时辰后,换成楚映婵出来,林守溪入篷休息。
布篷残留着女子的余温,仿佛这位楚国的王女亲自为他暖了床一样,里面甚至还飘浮着淡淡的,女子的体香,容易让人联想到山谷瀑布间的野兰花。
林守溪立刻练起了冰寒镇心丹。
楚映婵坐在冰雪之间,也打坐调息着,白裙为星光所照,望上去仿佛透明,仙子的肌肤映着冷白之色,更胜满山的雪。
这对只有名分的师徒同处雪夜,却是宁静平常,仿佛这只是寻常之事。
再次轮到林守溪出布篷之时,天空忽然飘起了雪。
天空中星辰璀璨,雪不知是从何处落下的,林守溪伸出手,接住了几片雪花,握在掌心,没有说话,继续低头看书。
天寒地冻,雪花飞扬。
“进来吧。”楚映婵忽然说。
林守溪微怔,却是默不作声。
他心里清楚,离天亮还早,若一直用真气遮蔽,对于他们来说皆是无谓的消耗,林守溪想起了包裹里还有一把纸伞,取出之后却发现它的伞面不知何时被划破了。
雪越下越大,转眼之间已有遮天蔽日之势,天空中的星斗也看不清切了。
身后,楚映婵侧卧着,双肘支地,身子半起,眸光平静地注视着林守溪,说:“别硬撑了,你这般固执的性子放我们道门里是要挨打的。”
雪落如天倾,若无真气遮挡,林守溪顷刻间就会被堆成一个雪人。
“这样……不好。”林守溪轻声说。
“何必拘泥礼数呢,你我问心无愧就好了,”楚映婵向着一侧靠了靠,让出了些地方,“还是说你……”
她欲言又止。
白衣仙子的话语柔缓清冷,不掺任何多余的情绪,林守溪若再推诿反而显得心中有异,他看了眼越来越大的雪,最后还是选择钻入了布篷内。
布篷原本还算宽敞,但若容纳两人,便显得狭窄了。
楚映婵将布篷的帘子系住,防止冷风灌入,两人就这样躺在密闭的空间里,只要稍稍留意,就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起伏与心脏的跳动,林守溪在短暂的不适应之后,竟也不觉抗拒——身边的女子温柔似水,仿佛能容纳一切。
林守溪自认为对小禾堪称坚贞不渝,一路上他虽与慕师靖并肩作战出生入死,却也经受住了妖女的调戏与挑逗,在心理上保持着距离。入山后他又见妙龄少女与神山仙子无数,但也只冷眼相看,不作他想。
他只想见到小禾,与她重逢之后他才能更加安心地修行,去努力践行更宏伟的誓言——与心爱之人一同斩灭尘世的邪祟,对抗心中的魔鬼,世上似乎再没有比这更烂漫的事了。
但饶是他自认忠贞不渝,道心坚忍,依旧难免紧张。
楚映婵清艳的脸颊离得很近,她的发绳已经解去,如瀑的墨发贴着雪颊丝丝缕缕地垂落,有的覆着琼鼻,有的滑过绯唇,她被衬得如此柔弱,长而曲翘的睫毛也是那般近,睫羽随着呼吸轻颤着,就像是海上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