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人类千年的历史与之相比宛若浪尖上的尘土,他们只是稍作讨论便一同回房休息。
依旧是楚映婵睡里面,林守溪睡外面,象征戒律的黑尺隔断在中。
这柄黑尺也不过是象征意义,真正约束他们的,是他们高超的道德底线。
今夜,他们同样睡得很好。
林守溪又做了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那片精神领域之中,赤色的火焰烧个不停,火焰的对面,隐隐约约是楚映婵出尘的仙影,一如焰火中永不消融的雪。
林守溪醒来的时候,楚映婵不知何时已经下榻,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黑尺,黑尺笔直,无半点歪斜。
楚映婵披上了雪白的衣裳,正在镜前梳发,她的细眉不描而黛,红唇不抹而艳,肌肤如雪,她还未来得及穿上鞋袜,修长的大腿在白裙间若隐若现,裙下压着的玉足纤尘不染晶莹玲珑,因色孽咒印的缘故,这原本皎洁的一幕平添了几抹艳色。
林守溪整理了一番衣裳,坐到桌边目观烛火,静心凝神。
清晨时分,两人行了师徒礼节,随口扯了一些剑术修行的大道至理后,再度开始修行。
精神内府里,楚映婵的精神体身处鼎炉中央,林守溪是鼎,是火,是容纳她的一切,在这个内景之下,身为师父的她反倒处于被动。
火焰中,恐怖的色孽被不断析出,焚烧,化作精纯的力量流回他们的体内,生生不息。
正午时分,林守溪睁开眼眸,瞳孔深处赫然有金光闪动。
“我入浑金境了。”林守溪说。
这原本至少要打磨半年的瓶颈,竟被他轻而易举迈了过去,这三十天里,他甚至可以尝试冲击元赤境。
楚映婵同样受益良多,在这个过程里,她不再被欲支配,而是成了一个旁观者,她好奇地注视着它,看它膨胀收缩,看它变化万千,从中把握着某个不变的‘一’。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四天。
从入狱开始算起,这已是第八天了。
盘旋在巨楼上的黑鸟每日都会回到王殿,通过鸟瞳将一些画面带回,洛初娥的视角里,他们真的在认真地扮演着师徒,一丝不苟,心无旁骛,仿佛这里不是不死国,而是云空山的仙庭。
按理说,色孽之咒早该一发不可收拾了,怎么……
她想不明白,但她也并不认为是自己的判断出错了。
第九天的时候,洛初娥终于忍无可忍,打算亲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