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黠,犹若登徒浪子。
楚映婵近日略显憔悴,身段却半点未改,若无这张仙意出尘的脸压着,单看这曲线婀娜的娇躯,只会让人感到惊心动魄的艳丽妖冶……这是独一无二的妖冶,若增一分则是宫语的清傲,若减一分则是慕师靖的清艳。
望着娇笑不已的黑裙少女,楚映婵这才意识到,她先前是在与自己玩笑……楚映婵甚至有些庆幸慕师靖知道了,如果她不知道,自己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不生气吗?”楚映婵问。
“生气有什么用呢,我还能替小禾惩罚你不成?”慕师靖眼眸里泛起几缕愁色,转而又消散去,她微笑着说:“万一仙子姐姐又是那种喜欢被惩罚的,这可怎么办?”
楚映婵听了,羞得加快脚步,慕师靖却揪住了她系腰的蝴蝶结,仙子不得已放慢脚步,若走快了,裙带就该被扯散了。
“你不会真的喜欢吧?”慕师靖追问。
“没有。”楚映婵咬着唇,哪敢承认。
“那……楚仙子再给我讲讲,你与你乖徒儿之间的故事吧。”慕师靖继续问。
“不可。”楚映婵声音更轻,耳根红得剔透。
“所以楚仙子要与我同行么?”慕师靖话锋一转。
这个问题与先前的相比简直温柔无限,楚映婵再没犹豫,轻轻点头:“好。”
……
时光飞逝,转眼五月。
小禾倚靠着木门,眺望远云。
寺庙的墙壁刷上了黄色的新漆,外面的花开开落落,几轮之后,漫山遍野不见芳华,放眼望去皆是苍翠枝叶。
这是小禾见到的景色。
小禾有时候觉得,世界并非真实的,它只是五官扭曲之后在心灵的投影,在这个世界之下,应有一个本质的世界,那个世界是不依靠五官获得的……
这是她日常的胡思乱想,虽常常碰壁,却乐此不疲。
小禾望了会云,便绕着佛殿行走,往来的弟子见了她都会停步行礼,她也会娴静回礼。
全寺的弟子都知道这位圣菩萨只是位暂住寺院的女施主,很快就会离开,但圣菩萨始终说要走,却始终没有离开。
弟子们也不觉得这是圣菩萨言而无信,反而觉得,这里面一定蕴藏着某种佛理,只是自己愚笨,没有参悟。
小禾觉得她是应当心狠些的,但又觉得,这种狠心违背了本心。
她就这样摇摇晃晃到了五月。
她觉得自己是在等林守溪醒——她虽知道了真相,但还是希望林守溪可以亲口给她解释一遍,皆是是走是留,全凭她心意定夺。
暂时不想这些了……
午后,小禾披着雪白的衣袍,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后,下山走走。
小禾时常会一个人下山行走,或游山玩水放松心情,或行侠仗义证心中道德,也会去集市给白虎买点肉和胡萝卜吃。
吃肉是尊重白虎的本性,但这头虎王已半修成人,所以她也会投喂些胡萝卜,这是尊重它的人性。
不过很显然,大白虎并不希望她尊重自己的人性。
小禾是傍晚时候回来的,她回到房间里,挑开窗,恰看到林守溪睁开眼。
林守溪是在五月的傍晚醒的。
他昏迷了整整三个月。
从浑浑噩噩的梦境中苏醒过来,林守溪艰难地别过些头,恰看到了立在床边的小禾,夕照将小禾身后的风景染得一片绛红,唯她衣裳胜雪,不沾夕色,似独立于俗世之外,皎洁难喻。
面对林守溪的苏醒,小禾并未流露出多少惊喜之色,她甚至没有立刻进门,反而把窗户掩上,将刚刚醒来的林守溪晾在一边,她则独自去到崖石上,眺望夕阳西下,一直到月华初上。
回到房间里时,林守溪依旧睁着眼。
他的身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