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够用就行。”
宫语还想说两句,却被行雨举起手打断了,这小青龙忍不住道:“你们嚷嚷什么呀,明明是师徒,却和仇人一样,天天唇枪舌战的,到底图个啥?”
“行姑娘说得对。”林守溪点头附和,又横了宫语一眼,说:“你看,人家小姑娘都比你懂事。”
“又教训起我来了?”宫语可不退让,她说:“你与你亲师父楚映婵不也日日夜夜唇枪舌战吗?”
“我与楚楚师徒和谐,什么时候……”林守溪忽地一愣,意识到了什么,没往下说。
宫语见他耳根微红,被这微羞窘迫模样逗乐,忍不住笑了起来,花枝乱颤,她依旧没放过林守溪,继续追问:“怎么不说了呢?唇,枪,舌你是少了哪一样么?”
林守溪瞪了她一眼,回忆往事,脸颊竟有些烫。
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处变不惊,但这几日与师祖相处,始知姜还是老的辣。
他不明白师祖为何总要这样挑逗自己,如果问她,她会给出很多回答,或是游戏人间的态度,或是会说这是在帮小禾测测你的忠贞,也有可能说只是瞧着徒孙生得漂亮异常,想调戏调戏,可别说为师轻浮,长得漂亮分明是你这徒儿的错。
但这些答案多少有些牵强。
“在想什么呢?”
宫语见他出神,又微笑着靠近过来,微笑着问:“该不会又想起了与楚楚在一起时的事吧?小禾也与我讲过一些,啧啧,楚楚这丫头变成这样,也许还是我这当师父的盐粒喂少了。”
“没有。”林守溪心想下午时她的乖巧果然是缓兵之计,他忍不住摇了摇头,“师祖,你再这样……”
“嗯?”
“算了。”
林守溪发现,他认为的惩罚对师祖而言根本就是奖励,他也想不出什么威胁之语了,干脆不予理会,只将她背到背上,埋头赶路,任她说什么也不作回应。
行雨皱着眉头,并不能听懂人类复杂的交流,她也懒得去深究,一心一意寻找隐藏山间的大妖大魔。
夜色渐深。
山林一片安静,脚踩落叶的声音成了唯一的喧闹,透过斜溢的枝丫向上望去,可以看见苍白的月亮,满月当空,极亮,亮得让人看不清月亮上的坑坑洼洼。
行雨搜罗了半天,也只抓到了一只黄鼠狼,她向这只倒霉的黄鼠狼询问它们老大的位置,小黄鼠狼拉拢着耳朵,瑟瑟发抖,不停乱叫,行雨叹了口气,将它扔了回去,受惊的黄鼠狼松鼠般窜上大树,一溜烟不见踪影。
行雨百无聊赖之际,林守溪忽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呀……”行雨以为是偷袭,惊呼一声,见是林守溪,不由质问:“你忽然摸我干嘛?一惊一乍的……”
“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林守溪压低了说话声,问。
“声音?”行雨也愣了愣。
她凝神去听,只听到遥远的狼嗥与万人啸叫般的风声,除此以外再无声响。
“你听不到吗?敲锣打鼓的声音……”林守溪问。
“敲锣打鼓?”行雨怔住了,道:“这深山野林怎么会有人?林守溪,你可别吓唬龙。”
林守溪没有说话,他背着宫语,快步向前,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行雨皱着眉头跟在后面,心里却不由打起了鼓。
不知为何,向来无法无天的她竟有一丝恐惧。
这丝莫名的恐惧让她感到可耻,她连忙平复心境,跟了上去。
绕过长长的山路,下方是一片谷底,站在岩石上望向谷底,竟有一片依稀的灯火,灯火的发源处赫然是一片破旧的村落。
林守溪没有骗人,这片深山老林不仅有人,居然还有村落!
锣鼓声,梆子声,二胡声……像是有人在村里举办丧事,各种各样的声音传至耳朵时已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