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散发出热,它只能锁住温暖,她的修为不需要棉衣,但厚厚的衣裳披在身上时,她感到了少有的踏实。
回去的路上,司暮雪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他们为什么说你是疯子?”
在司暮雪眼里,眼前的少女不仅没有病,而且很好,很善良。
“因为他们说我没有娘,我不信。”秋秧刚开口,眼睛就红了。
“什么?”司暮雪不解其意。
“他们说我是外面捡来的孤儿,从来都没有娘,说我的娘是我想象出来的,根本不曾存在过,我不信。”秋秧低着头,说:“我娘是个很好的人,小时候我还和娘去打过渔,娘亲病死的那天,她拉着我的手,哼了首小歌谣,我现在还记得的。”
“我是我娘带大的,所有的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但他们非要说我是孤儿,说我娘从没存在过……分明是他们疯了。”秋秧气愤地说。
“那你爹呢,你爹还记得她吗?”司暮雪问。
秋秧沉默了会,摇了摇头,说:“我爹也不记得了,但他说,他觉得身边少了什么人,但想不起来了,父亲很痛苦,所以他弃了耕种,投了长生门,开始修行,然后……”
然后父亲暴死的噩耗传到了家中,她甚至没能看到遗体。
司暮雪蹙起眉头,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片刻后,她盯着这个名为秋秧的少女,目光如炬,问:“你娘死前唱了什么歌?”
“我没太听清,可能有记错。”秋秧念了出来,“草蜢惊风起,长梦到何年,黄粱一觉醒,千秋不必眠……”
念完诗后,那位温婉的水乡女子就这样死在了春寒料峭的节气里。
司暮雪闻言心惊。
这首诗她听过……
当初她姐姐司暮烟在大牢中被囚多年,出狱之时,她望着萧瑟寒风,徐徐念出了这首小诗,一句不差。
司暮雪看着秋秧清秀的脸,终于明白那抹熟悉感来自何处。
当年姐姐真的梦到了这个世界,梦里,她生下了这个女儿,度过了平凡的一生,但她从不曾真正来过这个世界,秋秧是她意志中诞生出的鲜活血肉,是她来过这个世界唯一的证明。
原来,这是自己的外甥女……
司暮雪俯下身,一把抱住了秋秧,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秋秧惊讶,想说什么,却听见这位姐姐在哭,哭得很伤心。
之后的几天,司暮雪与秋秧处在一起,她帮着少女打理家务,帮她一同做面食,推到街上去卖,身为神女的她还亲自捡柴,噼柴,生火做饭,秋秧教她如何用手指确定烧饭的水量。
司暮雪去看过她娘亲的墓,一座墓一块碑,碑上什么字也没有。
“姐姐,你原本是什么妖怪啊?”秋秧与她熟络后,开始打听她的来历。
“我是狐妖。”司暮雪说。
“姐姐居然是狐狸精?”秋秧大吃一惊。
“怎么了?”司暮雪觉得狐狸精应该是常见品种,不明白秋秧为何这般惊讶。
“姐姐是狐狸精的话,为何这么冷澹?我看书上说,狐狸精都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那位传说中的九尾狐祖,更是引得举国狼烟,断了一国国祚呢,姐姐要以她榜样啊……”秋秧很关心姐姐的前程,她说:“我听说有个地方叫青丘,专门培养狐狸精,姐姐要不要去进修一下?”
“青丘在哪里?”司暮雪问。
“我也不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出过村镇。”秋秧惭愧地说。
但秋秧很快打起了精神,表示她可以教姐姐怎么魅惑人。
司暮雪没有拒绝。
与秋秧在一起的日子里,司暮雪还去了许多地方,她去了佛堂,去了道观,去看过了不少宗派,她想寻找一个答桉,但这个世界没有办法给予她答桉。
秋秧的悉心教导之下,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