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有与魂泉辩驳。
她将时之灵根与兵器灵根融合,以自己悠长的年龄为媒介,铸造了一柄新月般横跨夜色的银刃,寒风裹着冰雹在这柄巨刃上撞碎,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切不和谐的银色都被抹去,世间准有刀刃在发出战斗的前奏之音。魂泉也不再说话。
两道龙影凌空而起,破开风与雪,在苍茫的穹顶展露翼膜与锋刃,夜色被再度照亮,神的领域在意志中张开,她们厮杀、碰撞、互相吞噬,巨量的火光将黑夜燃烧得瑰丽耀眼,仿佛大灵乾树死去之后,彩色的灵魂在天空中徘徊不去。殊婬被她们离去时的狂风吹倒在地。
她艰难地爬了起来。
殊媱置身于狂暴的乱流里,却没有像灾厄邪魔一样被杀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也并不关心,此时的她心中空空荡荡,不知该何去何从。
头顶上的战斗似乎永远也不会分出胜负。反正都是敌人,谁赢也与她无关。
但她还是希望魂泉能活下来,这样,她至少还能给后续的人生赋予一个复仇的意义.....有的人就是需要一个理由才能活下去,否则她会在虚无中毁灭自我。大灵乾树熊熊燃烧。
褪去色彩的叶片燃为灰烬,飘落成雪。她看雪落了整夜,回神时满地劫灰。
没有奇迹发生,大灵乾树的赤红之色也已消退,变成了死寂的灰与白,凋落殆尽的树枝光秃秃一片,再也不停投下宁静的树荫将她抱拥。
上方。
流动的寒云与雾之间。
魂泉与皇帝未能立刻分出胜负。
她们回到了原处,悬空而立,身上看不见伤痕,仿佛从未动过。
先前她们展露了无数瑰丽的神术,从山巅斗至云与月之间的寒境,但这些远在人类法术巅峰之上的神术,对于她们这样的存在而言,依旧是隔靴搔痒,无法作为真正分胜负的手段.
“这样打下去永远不会有结果的。”皇帝问:“你还不打算将你那个东西拿出来么?”
皇帝说完,不由向着南方远远警了一眼,仿佛预见到什么东西要来了,有些不耐。
“原来你都知道啊。”
魂泉笑了笑,手掌一托,金光在她掌心汇聚,赫然是林守溪与小禾遗失的金钵—这金钵像是长了腿一样,从储物戒中逃走,回到了主人的手中。
林守溪在另一个世界的古庙,与行雨相识之时,就见识过这个金钵。它可以吸取一切的灵根。
魂泉也不隐藏了,她像是一个降妖除魔的和尚,手托金钵,将钵口对准了呈帝,试图吸取她体内的四百余种灵根。
可不知为何,这白用百灵的金钵却像是触碰到了虚无,什么也取不出来。魂泉再次审视皇帝,眉头微蹙。
只见皇帝的身后,浮现出了一道道神秘的星光,它们像是琉璃的触手,也像是澄净的光带,昭示着与这个世界截然不同的力量。
“我在星空之外时,与这域外煞魔缠斗了百万年,终将它杀死,它的尸体被我封印于恶泉大牢最底层。”皇帝说,
在皇帝原定的计划里,她会引导识潮之神攻城,让识潮之神吸走她休内全部的原初神浊,而她在得到净化之后,将会占据这星空之外的煞魔力量,并与之融为一体。
一旦完成,她将变成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生命,哪怕诛族之剑重新问世,也无法奈何她分毫。
她没有同族,而且,诛族之剑有个致命的缺点:它无法对世上仅存员的族类下杀手。
可惜,在皇帝要完成一切之前,被强行拖到了宿命般的死城中。
宏图大业几乎要毁于一旦,如今,哪怕是她也只能拖着最后的残躯来到真国,米窃取本该属于魂泉的果实。
“可惜,时间太过仓促,我只融合了一部分的力量。“皇帝感到遗憾,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