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时辰过去,天依旧没有亮起来。
黑暗像是浓的化不开的浆,若细细去嗅,甚至可以嗅见恶灵的哀怨之息。
所有人都感到不祥。唯有初鹭还算乐观。
她说,师父已经出手了,一定会摆平一切的。
「你师父是?」谷辞清疑惑。
「就是那天被我们追......嗯,与我们赛跑的少年。」仙邀知初鹭崇敬师父,没敢提追杀一事,生怕她又代师报仇。
「是他啊,那少年的确不凡,手段层出不穷,红颜知己更比他的手段还多。
谷辞清颔首,戏谑了一句后又问:「鹿漱,你先前与他似乎也走得颇近,还赠送了一间屋子?」
「嗯。」
鹿漱终于解释起这件事:「我是医者,我此生冶丹炼药,治病救人无数,却从未炼成过一颗真正的仙丹,炼制仙丹须有神鼎加持,我观那少年身负古鼎,其鼎火更是内蕴神光,举世难寻,故想与她交好,未来借他身体一用,助我炼丹......看来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哦,你是想把师父当鼎炉啊。」初鹭觉得自己听明白了。
鹿漱哑然失笑,也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炼丹?你是想救什么人吗?」仙邀问。
「大道修行而已,并无须救之人。」鹿漱淡淡道。
仙邀没有追问。终于抵达了戮神教。鹿漱安排她们住下。
初鹭一边收拾着房间,一边念叨:「仙邀,你境界虽然跌落,但以后可不许轻生了,灵宗试道会你输给了我,还欠我一个条件呢,不准赖账。
「你想提什么条件?」仙邀问。
「还没想好,看妹妹的表现咯。」
初鹭歪着脑袋想了想,狡黠道:「如果你不听话,我就把你当成童养媳送给师父。」
「你......」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与仙邀说话,她依旧没能适应。
她也懒得和初鹭怄气了。仙邀焚香静心,沐浴更衣。
少女模样的她双臂抱胸,斜坐在灯火照不到的阴影里,看着窗外越来越的浓的黑暗,瞳中的血色也越来越浓。
初鹭收拾完房间,蹑手蹑脚地回来,发现她叠放在桌上的白袍不见了,那是师父披给她的衣袍,她很珍视。
初鹭看向窗边,看见一个模糊的白袍身影。她惊喜地叫了声师父,随后又失望道:「姐姐,你怎么穿着师父的衣裳呀?
「没合身的衣物,将就一下。」仙邀说。
对于现在的仙邀而言,这白袍恰好是一件宽大的白色及膝裙。
初鹭在姐姐身边坐下,双手托腮,看向窗外。
「也不知道师父师娘什么时候回来。」初鹭轻声说。
「也许回不来了。」仙邀神色凝重。
初鹭心头一恼,本想斥责姐姐说话不吉利,但这种事多争无益,她只是固执地说:「师父一定会回来的,师父答应过我,他说,只要我夺得十三灵宗试道会的魁首,就为我举办一场庆功宴,师父一诺千金,可不像你。」
「但愿。」
仙邀幽然开口,宛若叹息。死灵雪原。
两场神战犹在继续。
林守溪已刻意收敛,但乱战之中,忽然收招与自杀无异,他已记不清误杀了多少族类,握剑的手早已麻木。
诛族之剑虽没有足够的杀伤力,但它同样是杀不死的,这样打下去,被拖垮的只有可
能是林守溪等人。
林守溪尝试过要生擒它,可诛族之剑不愧为
神物,一切束缚类的法术触之即失效。
「它又想逃,快追上去!」殊媱厉喝。转眼间。
诛族之剑变成了一种白色的生灵,要在冰雪的掩护下遁逃。
「等等,别动手,它现在是狐狸,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