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好的梦,不是真心这样想的,她们都是我最好的姐妹,你要是告诉她们了,她们会误会的。」慕师靖轻轻拉着他的衣袖,病恹恹时的少女总透着惹人怜惜的娇弱。
林守溪看着她央求时水灵灵的眼眸,戳了戳她雪白的眉心,淡淡道:「口蜜腹剑,欺软怕硬,非仙子也。」
慕师靖想要反驳,但毕竟被人抓着把柄,悻悻然闭唇,委屈极了。
吃过药,慕师靖又靠墙半躺,休息了一会儿。
她披着毯子坐在角落里,看着林守溪忙忙碌碌的身影,心情渐渐平静。
「你这是收拾房间还是在考古呢。」慕师靖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守溪翻找着屋中仅存的器物,每找到一件,都要花很大力气弄去它表面堆积的尘土污垢,然后才能辨认它的用途。
这些器具虽也是苍白造物,但并无任何特殊之处,相反,它们看着有些笨拙,就像是幼童用泥巴捏成的玩偶。
林守溪并未嘲笑。
他回想起地宫中的险象环生,知道它们都是慕师靖的负面情绪所化,他身处其中久了,也能感同身受地理解苍白的痛苦与孤独。甚至,久而久之,他有些怀疑,那位冥古的苍白龙王,会不会并不是世人想象中的无所不能的冷漠创世神,她也是一个敏感而脆弱的小姑娘,只是恰好拥有着创造与毁灭一切的力量,她拼尽一切想要拯救自己的家园,却不忍见众生之死,只能躲在黑暗中悲伤。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看向了慕师靖。
她今年已十九岁,比之死城初遇,她的身段出落得更加出挑动人,哪怕披着宽大雪白的道服,依旧难掩其的傲人身段,她举手投足之间更是透着妙龄少女独有的美好,但她纵然再绝美,若非亲眼所见,他也不会觉得这个当个道门圣女都当的磕磕碰碰的小姑娘,曾经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神明。甚至,苍白有可能本就如此,那位'小姐'只是经历了太多的痛苦,所以不再微笑,只以最凛冽的锋芒面对这个世界。
林守溪又觉得,这样的想法就是对崇高神明的亵渎,但他又忍不住这样去想。
「哎,你在想什么呀?」
慕师靖见他怔怔出神,没有回话,不免心中生忧,她回忆起了小时候从医的经历,忧心忡忡地问:「我该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你不忍心告诉我吧?」
「你不要多想。」
「嗯......没有就好。」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觉得我会不忍心告诉你。」
「你!」
慕师靖双臂环胸,冷冷道:「你个没良心的。」
林守溪抽空整理了一番屋子,实在没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唯一的惊喜恐怕是当年做的蜡烛,现在竟还能继续用,除此之外,林守溪还翻到了一份手稿,但手感早已在岁月长河中腐烂,用以装订的线不知是何材质的,竟得以保存下来。
「你就在这样简陋的地方住了几万年么?」林守溪叹气。
慕师靖哪里还记得当年的细节,她只是微微仰首,一脸骄傲地说:「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慕师靖休养了三日,依旧没能把病养好。这三天里,她一直窝在这旧居之中,思考着对策,却是思维混沌,一无所获。
林守溪则在寻找地宫的出口,准备随时回到死灵雪原上,却同样一无所得。
幸好,地宫中不缺水与食物,他们虽被困于此,但哪怕在这里生活百年,恐怕也绰绰有余。
「我什么也想不出来。」
慕师靖又苦思冥想了
数个时辰,颓然道:「都说故地重游会触景生情,可我完全不记得,当年的苍白在想什么了。
慕师靖说完,怕林守溪绝望,又补了一句:「也有可能是因为我生病了,或许,等我病好就行了。
林守溪只是笑了笑,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