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她一眼。
慕师靖低下头,绞着裙摆,弱弱道:「不敢了。」
少女这才被放过。
今日,这位自幼习武的少女出奇地身娇体弱,她趴在榻上,由林守溪一口口地给她喂完了粥。
「这些东西……都是你自己做的吗?」慕师靖问。
「嗯。」
林守溪点头,说:「我们会在这里住很久,将屋子装扮得漂亮些,心情也总会愉悦不少,再者,这本就是我们的家,也不好太寒碰了。」
慕师靖心里知道,他费力弄这一切,实则是想她开心,但她总是想挑些刺,她横看竖看许久,最后幽幽道∶
「真是多此一举,乱花迷眼,幻境惑心,你将这里打扮得如此花哨,置身其中,谁还有心思修行呢?」
林守溪没有回答。
「怎么不说话了?」
慕师靖一边问,一边侧头望去,却发现林守溪正在打坐冥想,真气也已运转了一个周天,对于她的提问,林守溪浑然不觉。
慕师靖有些生气。
她看着林守溪侧靥清秀的线条,刚刚腾起的怒火又渐渐消了。
她卧在榻上,环视着这精心布置的房子,看到枕头上画着的灰熊图案时,忍不住抿唇一笑,道:「真幼稚啊。」
她将枕头抱紧,双腿轻轻愉悦而有节奏地踢了起来。
林守溪睁开眼时,发现慕师靖正抱着那枕头在榻上滚来滚去,看上去比白祝更年轻,他也笑道「别弄坏了,我们可要住很多年的。」
「很多年?」
慕师靖停了下来,眨着眼睛问:「所以,你这颗丹到底要炼多少年呀,三年?十年?」
林守溪无法给出明确的回答,只是说∶「可能要更久。」
「更久也好。」慕师靖倒不苦恼,而是难得地说了一句情话∶「大不了就天荒地老。」
林守溪微微一笑,吹灭了红烛。
「嗯?」
慕师靖露出疑惑之色。
接着,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压了过来。
她的身体还有些酸疼,见此情形,不由紧张,问∶「今天也是黄道吉日?」
「今日大凶。」林守溪说。
「那……」
「我替慕姑娘辟邪消灾。」
「无耻!」
「慕姐姐不行了吗?」
「我……我是怕你不行!」
也不知是不是林守溪的匠艺不佳,这座木头构造的床榻因摇震而松动,发出了咯吱的声响,而这被单的质量也显然很差劲,少女抓出的指痕竟半天也无法展平,令得慕师靖很是心疼。
当然,她更心疼自己。
只是她真正在地宫中生活的第一天,除了无法看到日月星辰之外,这与外面修士的闭关并无区别,相反,因为林守溪在身边的缘故,她也不觉烦闷。
白日里,他们静心修道,切磋武艺,晚上,他们相拥而眠,切磋武艺。
云消雨歇后,她便靠在林守溪的怀中,轻轻拥着他,一同回忆往事。
如果现在还在道门,应是连花开遍的盛夏,她轻轻闭上眼,就能回忆起樟树投下的斑驳阴影,还有那浩大的风声与蝉鸣,本该聒噪的蝉鸣在回忆中显得美好而宁静,幼年的她并无远大的志向,但她知道,她注定要成为天下第一人。
其后。
时光飞逝。
这石屋并不算大,却是温馨,他们终日生活
在一起,除了修道以外,无外乎吵架拌嘴,争抢打闹之类的琐碎趣事,慕师靖也渐渐褪去了最初的青涩与害羞,摇身一变成了真正的小妖女。
但,越是小妖女,她的穿着打扮反而越发清纯可人。
她常常穿着白色道裙,套着雪丝冰袜,再用素色缎带系起清丽的发髻,清纯乖巧之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