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自己到底会不会接受即将要来临的事实。
白月兰想要安慰她,却真挤不出话来,她留桃夭在余府里住下,说不管这生是不是姐妹,她们长得这么相似就是上天赐下的缘份,应该好好亲近亲近。桃夭也懒得猜她打什么主意,该安排的她也早就安排好了,也想到过有这一出,就顺水推舟的留了下来。
等待的日子过得很慢,对人心更是一种煎熬,白月兰几乎是全天都陪着桃夭,不是带她去东岩城里逛,就是与她寻个清静的地儿聊聊彼此的生活,处处都照顾得周全,关怀备至。
桃夭全然放空了自己,什么示好都收,想说的话说,不想说的话却半句不应,还时不时的坐着坐着,就走了神。
白月兰观察了她几天,收获不多,却内疚不少,虽然桃夭对自己成长的环境说得不多,但她猜也能得到,一个父不详,母早逝的孩子要面对多少恶意。
她终于鼓足了勇气,问道:“如果,你真是我爹的女儿,你会怨恨他吗?”
桃夭想了一下,摇头:“以前会,现在……不会了。”
她因之前遭遇的那些苦难才会遇上元辰,才会有今天的家,她又有什么可怨恨的。
白月兰松了一口气,“那你愿意认祖归宗吗?”
“没这必要了吧,我现在这样很好。”她都嫁人了,一个外嫁女还认什么祖,归为什么宗,何必自寻麻烦。
“难道……你就不希望什么?”白月兰有些糊涂了。
“我就希望能骂了一顿。”桃夭不敢思索地道,她还扬了扬拳头:“对,我想痛痛快快地骂他一顿,”然后,恩怨一笔勾销,反正他也没有养过她,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她也不欠他生恩养恩什么的。
白月兰诧异地看了她好半天,“也许,他有他的理由,他是不得已的。”
桃夭摇头:“不管有什么理由,不管他是什么不得已,这件事他做出了决定,就要承受这样的后果。”
这下,白月兰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确定,不得已什么的,都是他选择的结果。他丢下你娘,不知道你的存在,就是他的不对。”
一句“错了”,外加一句“补偿”,是不能抵消他人二十几年的艰苦的。
桃夭点头,还没回应,就听到白月兰突然来了一句:“你觉着……杰武这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桃夭奇怪的反问,她们刚刚还要聊那犯错的老头子,怎么转眼就扯到了余杰武身上去了。
白月兰的笑容变得非常的意味深长:“最近我天天听他提到你,可见他对你的印象很不错……”
桃夭惊叫了一声,连连摆手:“慢着慢着,你可别把我跟他扯在一起……”
白月兰不认为然:“你不必这么紧张的,就算你不是我亲妹妹,余家也不是讲究门第的人家,杰武也是那种没有世俗观念的人。”
桃夭再也听不下去了,捂着脸呻呤:“他没有世俗观,我有……我跟他是不可能的,这种话不要再提了。”
“为什么?”白月兰瞧着她不像是害羞害怕,而是真的不愿意,有些不解:“杰武可是难得的好男子。我知道,你因为身世之故,不敢对婚事抱有希望,甚至以已婚妇人的身份在外行走……”
“我……”桃夭差一点就要说出自己已经成亲的事实,想到自己身份还没辨明,不易透露太多,省得招来麻烦,只得摇头:“我与他没可能的。”
“你再想想……”白月兰这下认为她只是不敢想了,劝得更加用力了。
“少夫人……”丫头的呼喊声远远的传了过来:“亲家老爷来了,大公子请您过去前厅……”
白月兰还颇为惊讶地“咦”了一下,“来得这么快啊?”随即,她看着桃夭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想来爹必定非常迫切地想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