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尸体横陈在人群中间,周边人质瑟瑟发抖,甚至有人嗅到血腥气味后忍不住阵阵作呕,渐渐地,开始有哭声响起,很快便如传染一般蔓延开来,男女老女,兼而有之。
洪非寻了个高台一屁股坐了上去,面罩下的眼神冷漠的有些瘆人。
杰西卡陪在他身边,也感受到了他身上莫名出现的寒气。于是她斟酌再三后小心翼翼地道:“老……不,张三,你是不是不开心?”
洪非转头,隔着头盔面罩,杰西卡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你还是叫我老板吧,张三这个名字听起来怪怪的,我怕突然被人起诉了。刚才我确实很不开心,但是杀了他之后我感觉好多了。”
杰西卡松了口气:“那就好。不过您为什么不开心?”
“我在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没有一开始就杀了他,浪费我那么多口水。”洪非嗤笑一声,“他刚出声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会是那种不惧威胁敢于发声的人,没想到……是一堆人形的垃圾。”
杰西卡扑哧一笑,“确实挺可恶的,贵族,血统,听的我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中世纪。”
“这种人不会少的,而且肯定还有人挤破脑袋想往这里面钻,任何名义都是假的,只不过是为了虚荣或特权。”
杰西卡点头道:“他死得不冤枉。”
洪非却是洒脱地道:“无所谓冤枉与否。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干脆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杰西卡想了想,不禁竖起大拇指:“好办法!”
随着哭声的蔓延,在无人制止的情况下,这群人的伤感仿佛突然间跳出了自己当下的境遇,好似联想到了一生中所有的挫折与不幸,一时间哭声毫无征兆地陡然拔高,甚至还有不少人哭得撕心裂肺、上气步接下气或者是满地打滚。
一时间,就连洪非也不由得满心愕然。
咋了这是,我不是只杀一个人吗,怎么搞的像是你们全部人都死了至亲一样?
给了尤利西斯一个眼神,这家伙终于站上前去,举起枪支干干脆脆地打满了一梭子。
哭声在枪声的压制下转变成了恐惧的尖叫声,待到枪声顿止,这群人质也都泪眼婆娑、战战兢兢地看着尤利西斯。
尤利西斯也不说话,转头望着洪非。
“谁要是再让我一声哭腔,我就立刻送他上路。”洪非冷冷地道。
岂料,这边话音未落,人群里突然响起呜哇一声哭泣!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女子怀抱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哭声从小女孩口中传来,女子赶紧手忙脚乱地捂住她的嘴,小女孩越发挣扎,哭声丝毫不减。于是,女人也被吓得泪水涟涟,却偏要死死地咬着下唇不敢出声。
“把人带过来。”洪非语气不变。
闻言,尤利西斯顿了顿,无声一叹,朝那对母子走了过去。
杰西卡看着在尤利西斯手下哭泣的母女,情不自禁地道:“老板,这不好吧?”
“什么不好,哪里不好,你说不好是吧?行,你去负责把那孩子哄好!她今天要是不笑出来,你今天就等着继续磨练意志吧!”
杰西卡愣了愣,跟着猛地一笑,快步上前安抚那对母子,随后一边抱着小女孩,一边揽着女人走向一旁。
众人见状,皆是错愕地看着洪非。
“看什么看,你们有胆子哭一个试试?!”
洗劫尚在进行之中,洪非一时倍感无聊。
要不是为了能量,这种小事儿,他手底下任何一个人都能干,无非是计划的不同罢了。
外界,关于大英博物馆出现劫匪的情况已经甚嚣尘上,博物馆外已经围满了警察、记者和围观群众,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