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雷霆炸响，闪电在乌云间穿梭，给阴暗的城市带来了一丝丝晦暗的光芒。

穿透层云的乍破光线照亮了洪非和布鲁斯的侧脸。

“你是谁？”布鲁斯再度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会知道的。”

洪非遥遥伸手，插在黑警头上的横刀经过一番震颤之后倏地飞回手中，锋不染血，瞬息隐没。

布鲁斯已然能够平静地看着这一幕，他沉声道：“你跟我说了那么多，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闻言，洪非久久不应，他望着布鲁斯面具下的双眼，那里有随时在发生的思索和判断，也有深藏起来的警惕和怀疑。

片刻，洪非缓缓摇头，以淡漠平静的语气说道：“也许我什么都会做，也可能什么都不做。”

布鲁斯眉眼微凝。

洪非轻笑一声：“呵，权力、规则和秩序都是基于力量而来，这是根本，所谓道德的界限通常都是模糊不清的，超级英雄的问题，一是只解决表面问题而不深入根除源头，二是守法且违法，道德又不道德。换句话说，做什么都不彻底，这样的人, 你觉得能成大事么？

现在，我杀了人, 你和那些警察可以来追捕我, 这就是两股力量的碰撞。。如果你们赢了, 那么你们的规则就能确保；假设我赢了，那我就能继续制定我自己的规则, 直至取而代之。

这难道不公平么？”

布鲁斯眼周轻轻一颤：“你是想颠覆一个国家么？”

“这就有些过分了，我没想颠覆一个国家，更没有必要颠覆一个国家, 我只做我认为我应该做的事情。”

“你的判断是什么？”

“判断就是……”洪非与布鲁斯对视，面甲上的白色眼眶微微一亮：“我高兴就好。”

布鲁斯握紧拳头，肩头血泉涌出，他含着一股怒气几乎一字一句地道：“你要挑战这个世界的秩序。”

“错了, 我不是要挑战，因为它不值得我挑战。我也没有想要针对这个世界，世界本身是自然而然的，它不会介意我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人才会。”

“你……”

一个音节出口，布鲁斯只觉眼前蓦然一暗无法视物，他迅速闪身凭借本能脱离墙壁快速撤离, 待到事业恢复，巷中已经失去了洪非的身影。

再看另外四人，他们已经全部晕倒在地。

布鲁斯沉着地观察了好几分钟，随后才终于确定洪非已经离开, 他微微开口漫长地出了一口气，肩部痛感牵引而来, 他看了看地上四人, 拨通了戈登警长的电话, 而后转身远离。

刚才的对话他已经全部录下来了, 他要回去在治疗伤口的过程中尽可能快速地分析出对方的真实目的, 而且必须要做出相对应的防备计划。

另一头, 洪非升空而起，穿梭于乌黑浓云之间, 周遭雷云密布。

他没有把自己与布鲁斯的不愉快会面过于记在心上，因为真要从正常人的角度分析, 蝙蝠侠本身就是一个精神状况异常的人，他和精神病大概只有一线之隔。

见面说了那么多, 一方面是顺着布鲁斯的心灵，另一方面也是故布疑阵。

一个疑心极重的人, 碰到一个实力强大而又神秘得过分的人，他肯定会歇息很久，把大多时间用来研究。

然而洪非暴露的不过毫毛。就算他判断出洪非就是纽约联邦储备银行劫案主谋，甚至还如有神助地找出洪警官的下落，那也只是大家坦诚相见罢了。

蝙蝠侠确实很强，但强弱永远都是相对的。

超人有氪石弱点，而且还给了他近身使用氪石的机会。

但洪非没有供他使用的弱点，反而洪非随手就能让蝙蝠侠投鼠忌器甚至放弃反抗直接投降，这是反英雄阵列最大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