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午时刚过,李破照常来到门房这里。
正赶上一个守卒从门房出来。
李破笑着将两条冻鱼递给他。
小卒一笑,天下来,屡屡看着这位带着流民来来往往,奔忙不休,也算是熟识了,而越是身份低的人,越是好打交道。
所以这些军中小卒,也就不像刘伍长等人那么顾忌李破流民的身份,他掂了掂冻鱼,还跟李破开了句玩笑,“咱们可是听闻,你做出来的吃食极为美味,什么时候给做一顿来尝尝?”
李破拱了拱手,“您就别拿小人来说笑了,看看俺这个样子,谁又愿意让俺上手呢?”
“对了,屋里这是又喝上了?”
“这大冷天儿的,不喝上几杯,怎么过得去?”
“上次。”
小卒咧嘴就笑,“放心吧,伍长那身肉是铁打的,就算再挨上几顿老拳,也受得住。”
说完,小卒是眉开眼笑,显然很乐意看到伍长鼻青脸肿的样子的。
李破赔笑,告罪一声,就想回去。
但隐隐有马蹄声传来,小卒立即挺直了身子看过去,而李破也机灵,赶紧退了几步,藏到了门房的暗影之中。
不大工夫,就见一行骑士从城内纵马而来。
人马如龙,十余骑呼啸而过,到了城门口,速度稍缓,但也没停,直接出了北城门,扬长而去。
虽然过的很快,但李破看的很清楚。
这些骑士背刀挎箭,人人身着皮裘,纵马如飞,十分的富贵加上二十分的张扬,让这一行骑士看着气势十足。
门房口,年轻的税官已经出现在了那里。
“什么人?”
小卒立即躬身答道:“小人看清了,是李功曹应是带人行猎去了。”
税官皱了皱眉头,一丝厌恶从眸中闪过,随后摆了摆手,赶走了小卒。
正待回屋,看到欲要离去的李破,微一沉吟,便将李破叫住道:“不要再出城了。”
简单的一句话,于是乎,李破带人打鱼的日子便结束了。
没什么解释,李破只能猜测,跟出城的那群骑士有关,也许是怕这些人看到流民出城,也许是其他什么原因,不过不管原因是什么,反正,流民刚缓过来点的好日子到头儿了。
李破没多少沮丧,更无怨愤。
因为他和其他流民一样,都能正视自己的卑微。
只是他和其他流民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在绝境中,总是拼尽全力,去求得生存,从不会坐而待毙。
李破老实了两天,等到这一班轮值结束,他又去门房那里打望了一下。
换了一茬人,都不认得,也再搭不上什么话了,显然,木伍长走的时候,根本没提他。
尤其恼人的是,年轻的税官又留了下来。
李破调头回去了营地,想在城门口继续讨生活,看样子是不成了,可惜了他的那些好点子。
若是一直持续下去,说不定到了明春,城门口除了官府的人,就他说了算了呢。
李破老实了两天,他也确实需要休息一下了。
就算没有镜子,李破也知道,自己现在已经瘦的不成样子了,不过比起营地中其他人等,他却还算是其中最健康强壮的那个。
这两天也没什么人来打扰他,他便一直处于半睡半醒之中,积攒着体力。
不过,别看没出城几次,但效果却已经显现了出来。
营地中这几天只死了四个人,都是病入膏肓的老人。。
平静的两天,流民们很安静,只是李破两天没露面,终于有人忍不住过来打问。
不是问出城打鱼的事情,而是怕李破病了。
在这个时节,病了差不多就等同于半只脚迈入了鬼门关。
实际上,已经有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