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稳固汗位的保证,而非是他阿史那博羽这个人。
拖沓的行程,让阿史那博羽头疼而又满心的无奈。
他的耳边,回荡的都是贵族们的抱怨声。
有的在咒骂天气,有的则着急想要尽快赶去王庭占个好位置,有的则在抱怨旅途的劳苦,有的则说着正应长膘的牛羊瘦了。
实际上,每个人在欢欣鼓舞之余,都很焦急和烦躁。
因为他们必将成为王庭中说得上话的人,他们会得到多少权力和奖赏,都将在今年见分晓,这容不得他们不关心。
事实上,他们中间的很多人,都处在迷茫之中,他们不知道在王庭中会遇到什么,又将面对哪些敌人。
这样的情形可并不算美妙,几天下来,队伍中的奴隶便死了好些人,被主人鞭打之后扔在草原上自生自灭的也不知有多少。
无论是仆从还是牧民,这个时候都变得战战兢兢了起来,贵族们的怒火却还在持续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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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黄旗海,李破也有点难受了。
这支庞大的队伍处处都是破绽,却散布在数十里的广阔地域之中,让人很不好下嘴。
西边传来了消息,突厥王庭派出了一些人,据说都被拦了下来,可到底有没有漏网之鱼,谁也不清楚。
这肯定是在向这些西迁的突厥部族示警了。
一旦接到警讯,十余万人,能拼凑出多少士卒来?
这无疑是一块带着些骨头的肥肉,随便咬上一口就吱吱冒油,只要别被咯了牙齿就好。
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敌人,李破也不例外。
他将众将召集到了一起,笑着跟摩拳擦掌的将领们道:“我要阿史那博羽的人头,这些年,咱们败敌无数,多数时候,都是以少胜多,这次嘛,咱们却要持强凌弱了。”
众将闻言,都笑了起来。
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天下间谁能将十余万突厥部族视为弱者?只有他们,只有代州军才能如此。
大隋最强盛的时候,不曾有人率军入过突厥腹地,而他们来了,也许有那么一天,他们还会率兵去漠北,当年突厥牙账所在转上一圈呢。
而此战过后,天下间将没有人不知道代州军的威名,他们都不会怀疑这一点。
“只是敌人太分散了,有点不好下手,这样吧,大军分为三部,尉迟恭。”
“末将在。”
“你带五千人,在西边截住他们。”
“步群。”
“末将在。”
“你带五千人,向东走,由东向西,进攻他们侧后。”
“掐头去尾,罗士信,王智辩。”
“末将在。”
“你们各带三千人,为我左右两翼,随我中军一起进攻中腹。”
李破狠狠敲了敲胸甲,声音转高,“此战,利在决,我要阿史那博羽的脑袋,我也要奴隶牛羊,北上这一战,能有多大的收获,就看此战了。”
说到这里,他哈哈大笑道:“此战过后,不管突厥人选了谁当汗王,都将由盛而衰,咱们代州军居功至伟,在座诸位,必能青史留名矣。”
一时间,这里都是砰砰的敲击胸甲的声音。
步群这个狗腿子更是两眼放光的大声道:“将主功高,我等不过是附于翼尾罢了。”
七月中,代州军留一千兵卒在黄旗海,看管牛羊和战俘之外,其他各部分作三部,离开黄旗海北上。
这一战,看的其实还是战机,在克鲁护部覆灭之后,阿史那博羽所部没能及时得到王庭方向的示警,这也决定了这些西迁部族的命运。
代州军没能做到同步,也不需要如此了。
先行进攻的是尉迟恭部,五千骑兵,迎头撞进了这支西迁队伍当中,蛮横的连续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