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这个汉王驾驭得当,众人愿意附翼左右,助他成事的因素在里面,只是因为天下未定,大敌当前,他还未曾尝到被这些官署反向钳制的痛苦而已。
这些其实都是每一个领袖群伦的王者必然要面对的情况,只看大家手腕高明与否了,手段高明,便可定国安邦,为世人许之明君贤主,流芳百世。
手段平庸一些的,自也只能守成而已,手段低劣者,恐怕就要沦为下囚,为后世之人唾骂了。
“见过殿下。”
入到书房,记室王绮已经候在里面,这些日子李破的生活很规律,早间到书房处理公务,一直到中午,用过午饭便会去堂衙坐镇,到了晚上,又会回到书房。
这让下面的人很安心,能寻见汉王殿下不说,也不用在“危机四伏”的汉王府中乱走,像之前那突厥小子般冲撞了贵人,被人打的鼻青脸肿。
像王绮这位内宅记室也要轻松几分,早上来到书房监督下人打扫干净,顺便整理归拢前面传过来的文函机要,嗯,其实和后来的秘书差不多。
只是今天李破敏感的便觉着有点怪,毛病出在王绮身上,目光闪烁,想必心中有鬼,当然,肿了眼圈的汉王殿下不论给谁见了,都要惊诧一番吧?不同的是有的人不敢多嘴,有的人则会唠唠叨叨而已。
心里嘟囔了一句少见多怪,如今谁不知道汉王妃秉性凶悍,给丈夫来上两拳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当他坐于书桌之前,不同的答案却摆在了他的面前。
桌案上还想往常一样,案牍累积,看着就让人头疼,不同的是,桌案正中端端正正放了一封信笺。
李破拿起来稍稍一瞧,“汉王殿下亲启。”
那熟悉的娟秀字迹方一入目,李破心中便是一动,回头便问,“裴世清令人送过来的?什么时候到的?”
王绮略有慌乱,“是裴郡守派人昨晚送至……只是不敢扰了大王雅兴,便耽搁了些时候,还请大王恕罪。”
啊,昨晚……他娘的,流言蜚语比后来的电子信号传的还快,咱不就是下了个厨房吗?还雅兴……俺怎么不知道雅在何处?
有点窝火,迁怒于人的本事也没忘了,顿时恶狠狠的瞪了王绮一眼,让这位王大才女缩起了身子,战战不敢多言。
回过头来,把玩信笺良久,嘴角终于露出一丝冷笑,李渊父子这是要故技重施?真当咱是傻的不成?
时至今日,别说他和那位没什么,就算有什么,难道些许私情还能让两家握手言和,歇了兵锋战火?
想到此处,李破心中不由有些恼怒,李渊父子出身关西豪族,数次交往,都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感觉不说,两家交手至今,虽说唐军被他杀的丢盔卸甲,可细想一下,每战却都是唐军先行一步,主动出击。
那种强硬的气势,是其他诸侯都不具备的,这一点才是让李破最不舒服的地方。
凭什么?就凭你家祖上出身西魏八柱国?呸,我忍你好久了好不好?
不知不觉间,书信已被他攥在手中,同时也为他挥兵关西的决心打下了最为深刻的一块基石。
片刻之后,他才平静的将书信抹平,拆开印封,抽出书信观瞧。
不用怀疑,这封书信确实乃平阳公主李秀宁亲笔所书,熟悉的笔迹,熟悉的语气,都和当面交谈没什么两样。
书房中安静了下来,王绮偷眼瞧着,外间种种传闻纷纷出现在她脑海当中。
那书信上面虽没有落款,可字迹瞒不了人,定是出自女子之手,而由裴世清派人急急送至,她可不会以为汉王殿下会在绛郡或者上党留下什么,那其实也就好猜了不是吗?
想象一下起于微末的汉王,与关西贵女的纠葛故事,王绮心跳加速之下,都有种下笔记录一番的冲动了,若非汉王威严太过,她都想凑过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