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又怎会羡慕旁人?
你是她最亲近的人,可不能这么沮丧啊,要时常提醒她一些,南边的旧事该忘也就忘了吧,这里能让她挂念的人已不多,又何必自寻烦恼?”
说到这里,她不由伤感的垂下眼帘,轻声吟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也是,谁又能真的忘了过去呢?”
阿史那牡丹暗自咧了咧嘴,皇后又犯病了,虽然她少年时曾在长安,洛阳驻足,可学功底上却强求不来,只要碰上诗词警句,立马便有点招架不住。
只能厚着脸皮赞道:“皇后又作新诗了,听着可真好。”
萧氏瞅着她那样子,无奈的笑笑道:“你啊这可不是诗,而是词,我在江陵时曾听闻过一些名唤江城子,应该是新词牌,也不是我作的,而是皇帝所作,唉,又是残句,却悲凉至此,催人泪下,若能得窥全貌,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阿史那牡丹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都开始不对劲了起来,嘴上却还是本能的惊问,“他竟然会作诗?”
阿史那牡丹想象了一下天神之鞭放下了刀弓,却在案边挥毫泼墨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起了一串串的鸡皮疙瘩。
萧氏来了些精神,这才是她最感兴趣的事情,那些国事,突厥如何,前隋怎样,大唐又如何,对于她而言,都是她不想去触及的话题。
她与有荣焉般的笑了起来,如春风拂过,整个人都变得生动了许多。
“皇帝武双全,尤其是诗才,足可称冠一时,我之后写下听闻的那些,你拿回去给可汗瞧瞧,她一定会赞不绝口,哪像你,只能道个好字,连好在哪里都说不出来。”
阿史那牡丹是真的惊讶,接着她便发挥出了我不管,我就是要质疑的精神,“莫不是旁人代笔吧?
他身边读书人越来越多,写几句出来讨人欢心还不是轻而易举?皇后可莫要被人给骗了。”
她这一着急,连讨人欢心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显见有多震惊。
要知道李破收代州三郡后她与李破第一次见,那时的李破征尘未洗,杀气犹存,鹰视狼顾,雄心勃勃,是正经的边将气象。
一个那样的人,说出的每一个字好像都浸染着鲜血的味道,别说出将入相了,便是人两个字都和他一点也不沾边。
这么多年过去,即便随着身份日尊,身上有了雍容之气,可第一印象太过深刻,阿史那牡丹从来不会认为那人腹有诗书,有混迹于墨之间那一天。
那可真是太可笑了
萧氏倒也不曾恼羞成怒,只嗔怪的瞅了她一眼,道了一句,“是不是皇帝所作,我自能分辨,这些诗词我还是好不容易让人从宫中传出来的,你道人人都像二郎,赋诗只为求得大名吗?”
好吧,她说的话更为露骨,还把杨广又拎出来踩了一脚。
当然了,这也不奇怪,诗词这东西,只要是真喜欢的人,每有佳句,便能让人反复吟哦,沉浸期间不可自拔。
才子佳人的故事那么多,足见诗词,章之魅力,而诗词更是学艺术当中的精华所在,以此为引,萧氏与李破见面虽只寥寥,却早早已将其视为知音,不然也不会费心弄什么青丝引来招待他。
想当年初见之时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区区一首江南春,便道尽江南情事,彷如直入心扉,让她久久不能释怀。
这便是诗词动人心魄之处,学素养越深,越是容易被打动,所以不管李破怎么想,她这里都觉得知己难求,虽碍于身份,不能坐而论道,但只要时不时有一二诗词入手,便能让她欢喜良久。
而且李破不孚所望,每一首仿佛都能道尽天下别致之处,让人欲罢不能。
李破可不晓得,从晋阳到长安,家中出了小偷,还不止一个,他记下来的那点私货,都快被人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