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驱赶着逃来了东边,阿史那泥孰那时是欢欣鼓舞,认为达头可汗的子孙终于重新夺回了属于他们的荣耀和权力。
但现在嘛,品尝了一番逃亡的滋味之后,阿史那泥孰觉着当年父亲做的太过头了,大家都姓阿史那,也都是阿史那母狼的子孙,何必这样天天自相残杀呢?
好吧,没吃过对方的苦,别劝对方善良这个道理在阿史那泥孰身上体现的很具体。
元朗的家小的让阿史那泥孰有些诧异,他一路上看到不少大的府宅,没想到一位西突厥公主竟然会住在这样一个狭小的地方,难道她和她的丈夫没有得到宠爱和照顾吗?
秉承着不知道就问的习惯,他一边狐疑的打量着面前的小院落,一边低声询问着,“你不是说公主过的很好吗?怎么住的地方这么小?仆从也看不到几个。”
鸿胪寺的官员叫李硖,年纪不小了,陇西李氏的远亲,此时便摸着胡子笑的有些古怪,嘴上却道:“此为元令尹别院,祖上传下来的宅院,不忍搬离,便一直居住于此。
元令尹乃是外戚,少年时便与至尊相交,又被至尊许为兄弟,公主下嫁于他时,乃是至尊亲自主婚,您说说,至尊怎么会亏待他们呢?”
阿史那泥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就像我们来自碎叶川,所以时不时就要回去看看一样。”
李硖附和,“正是如此。”
可心里却在嘀咕,元令尹若是那么念旧,可不会回来长安,他为什么还住在此处听说是因为他不知怎么得罪了皇帝,所以皇帝不让他搬家,也不知是真是假。
当然了,这些话他肯定是不会说给阿史那泥孰听的。
就是两进的小院,没几步便进入了后宅,这在长安确实寒酸的很,别说那些大贵族了,便是长安中普通的富裕人家都比不了。
于是阿史那泥孰对这夫妇两人的念旧小气有了新的认识,那这位处罗可汗的女儿会不会很记仇呢?他不由又有些担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