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工夫,李靖在家已经吃的油光满面,看他那神采奕奕的样子,人都好像年轻了十岁二十岁,李破觉着丈母娘应该是没有责怪李药师在江陵纳妾的事情。
真是贤妻良母啊,李破颇为感慨,李靖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可能就是娶了一个好夫人,不管他在外面混的有多差劲,陈氏也能给他在后面留下个安稳的家。
只不过李靖在江陵纳了两房妾侍的消息传到李破耳朵里,在为丈母娘鸣不平的同时,李破觉得下次李靖再栽跟头的时候,陈氏很可能会站在坑边使劲的往下填土。
当然了,李破无所谓,最多也就是为丈母娘抱屈一下,李靖这么大岁数了还能纳妾,说明精力还很旺盛,操练起来也会更顺手,就不用太顾忌妻子和丈母娘的态度了。
从这里就可以看的出来,李靖跳坑的本事着实不小……
………………
李靖心情确实不错。
他在外又有四载了,回家歇歇脚,见家中确如妻子友人所言那样一切安好,自然很是欢喜。
四年没回来,家中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府邸已经搬入皇城,三原李氏的祠堂也要挪到京师来了,妻子得封晋国夫人,女儿又诞下一子,夫妻和睦,地位愈发稳固。
就是他家中那两个小畜生还是那么不成器,不过有妹妹荫庇,却也能活个自在,不用担心受人欺辱。
最重要的其实还是他方一回京,便门庭若市,前来拜访他的人络绎不绝,他自己有点不太确定的前程也在小道消息不断传入耳中之下,变得清晰了起来。
这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当然,吃过大亏的人知道得意不能太过,天狂有雨,人狂有祸之类的道理。
所以这两天他婉拒了各种邀约,只是请少府监韦节过府,又把京兆尹元朗父子二人叫来相陪,小聚了一番。
韦节是李靖的挚友,同过患难,可谓是生死之交,无话不谈。
元朗是李靖的表外甥,元老头与李靖既是主仆,又是家人,几个人凑到一处喝的挺高兴。
元老头年纪大了,不但是马邑旧人,与皇帝还算有半师之谊,这些年很受照顾,本来去天子六厩掌管未央厩,于少府辖下任职。
近两年身体有些不成了,便辞官在家养老,除了打骂几个儿子,教训孙儿,也没什么事做。
最近他迷上了垂钓之乐,时常跑到城外的海事学院那边,带人撒些鱼苗,准备养上两年,好把那里当做自家鱼塘,好好享受一下垂钓的乐趣。
其实就是年纪大了,喜欢跟年轻人打打交道,他又没什么学问,去到长安书院那边怕被人笑话,让人说什么一个养马的跑书院来凑什么热闹?
于是便打上了海事学院的主意……
正好那边也在京兆地界,儿子辖下,有很多的便利,之外海事学院也有让他帮忙的地方,毕竟许多事情还要跟少府,工部,或是匠作监,屯卫驻军打交道,这些衙门元老头都熟,时常奔走一番,也算是找点事做。
元朗嘛,随着年纪渐长,人倒是稳重了一些,不如以前那么跳了,只是让人担心的是,这厮交从往来的多是伪王余孽,很容易招惹上是非。
韦节则还是那么踏实,执掌少府,位高权重,但为人低调,性情温良淳厚,坐在少府位上便不再动弹。
李靖知道这位至交的脾性,如无意外的话,估计韦节是打算要在少府位上致仕了。
李靖有些惋惜,觉得以韦节之才,不应该这么自甘庸碌,男子汉大丈夫,到这世上走一遭,若不能尽展所学,建功立业,岂不亏待了自己?
好吧,他们两个性情迥异,不论家世,志向都大相径庭的人,能成为知己,确实是因缘际遇所致。
不过别看韦节有些不思进取,可他对朝中的动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