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不管丈夫怎么想,只是在那里比划着,“咱们当年出身也是低微,还不如夫君家里呢,所以夫君不用总是记挂着什么家世,如今都是大将军了,谁还敢因为家世瞧不起人?
而且大哥常说,人啊,生的好那是福气,要珍惜,生的不好也不用埋怨,要看你做了什么。
杨广生的好吧?天下间没谁比得上他,可最后为了一己之私,弄的天下大乱,大家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自然要遭人万世唾骂。
你看马邑那些人,有几个出身高的?可他们在大哥率领之下,拿起刀枪,保家卫国,那就都是英雄豪杰。
夫君在外连年征战,立功不小,若是宵小之徒,我也不会嫁给你,大哥眼中向来不揉沙子,同样也不会跟徐氏联姻,那么多的高门大户,为什么偏偏选了徐氏?
所以夫君不用妄自菲薄,男儿大丈夫处身立世,讲的是道理,断的是是非曲直,只要觉着对,做也就做了,不用后悔。
以后啊,夫君行事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有什么话就说,有什么想做的就去做,大哥和我最不喜欢满腹心事,畏首畏尾之徒。
不过,哈哈,大哥最喜欢的就是聪明灵透的人物,你多拍拍他的马屁,只要吹拍的恰到好处,就算大哥嘴上不说,心里却肯定高兴着呢。
这一点上,妾身觉着夫君一定能比别人做的好……”
徐世绩下意识的点着头,赞叹着妻子的大气爽快,听到最后两句,觉着不很对劲,这是在说皇帝喜欢谄媚之人吗?
嗯嗯,她倒没说错,俺还是很擅长这个的嘛……只要皇帝别笑的那么不怀好意,俺嘴巴总能跟上趟的。
那边夫妇两个叽叽咯咯,性格上格格不入的两个人,好像还挺互补。
清宁宫中的夫妇两个也在说着话。
“妾身觉得文皇帝夫妇的陵寝要好好修缮一下,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不管怎么说,他们的陵墓选的必定是风水绝佳之处。
只要他们能安眠不受打扰,夫君这一支也能受其荫庇,嗯,夫君既然忙于国事,顾不上这些,就交给妾身来办吧,你看如此可好?”
李破一瞧妻子那样子就知道她想做什么,大兴土木不太可能,但修缮陵寝,在旁边建上几座寺庙,放上几颗舍利子什么的,却完全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行吧,不过得等等,若是东边的战事顺利,做什么事就都无碍。”
李碧点着头,又想起了父亲在军前领兵,不由问道:“依夫君看,大军几时能传捷报回来?”
李破心说,这我哪里知道?又不是我领兵……他那位老丈人被后来人传的神乎其神,应该不会在高句丽的事情上马失前蹄吧?
心里没底,嘴上却轻松的笑道:“放心,二十多万百战将士,胜便是大胜,即便败了也只小挫而已。
就是咱家里的粮仓快跑老鼠了,你拜佛的时候得求佛祖多保佑一下,明年战事赶紧结束,不然大家怕是要饿一阵子肚皮。
嗯,听说高句丽人信佛比咱们信的虔诚,还是别求佛祖了,不然他老人家瞧咱们不顺眼,不定又出什么幺蛾子呢。”
李碧笑了起来,她对丈夫的胡言乱语早已习惯,这会只是轻拍了一下丈夫的胳膊,嗔怪道:“莫要胡说,积点口德吧。”
转头便放下了对战事的忧虑,换了个话题道:“李春玩心太重,你不管管也就算了,怎么还推波助澜,想让他们夫妇一起胡闹?”
李破道:“她那么大人了,心里其实知道轻重,就是有时候管不住自己罢了,再说谁不想自由自在的?
当了这个长公主,身上束缚也就多了不少,勉强拘她在长安,心中定不快活,我可不想总看她郁郁寡欢的样子。
你瞧现在多好,精明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