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成魔...”方鉴听到九天玄女的话,登时怔在原地。
而在方鉴愣神的时候,九天玄女已经从花田中走了出来,她右手执着文绣玉花锄,左手轻敛裙袂走到了碎玉小路上。
方鉴只觉一阵清神舒魄的香风在面前掠过,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九天玄女已经与他擦肩而过,扛着精致小巧的文绣玉花锄沿着碎石小路走远了。
方鉴连忙跟了上去,来到九天玄女身后紧紧跟着,并说道:“多谢大主使救了臣的性命。”
但九天玄女只道:“道法无关性与命,留待散归烟云中。”
方鉴闻听此言,只觉其中蕴含无尽奥妙,但一时却又想不清,参不透,实在是苦恼至极。
不过他很快便将杂念抛却,而是朝九天玄女问道:“大主使,您说臣执念成魔,是什么意思?”
九天玄女语气淡柔地道:“莫要多问,随我来。”
“是。”方鉴躬身领命。
随后方鉴便跟在九天玄女身后,一路无言。
约有一盏茶的时间后,九天玄女带着方鉴来到了花海东南方一座大殿外。
方鉴抬起头来,只见那大殿匾额之上写着三个大大的金字:“极真殿。”
极真,看到这两个字,方鉴脑海中不自觉地便浮现出了关于九天玄女的来历。
九天玄女乃天地之精神,阴阳之灵气。神无所不通,形无所不类。知万物之情,晓众变之状。为道敖之主,众真之长也。
这极真二字,恐怕就是蕴含了上述这一段话的意思吧。
九天玄女率先迈步走上殿阶,然后一阵清风吹来,极真殿紧锁的殿门刹那间便缓缓开启。
随后九天玄女身形化作一缕青烟飞入了极真殿内,方鉴见状也快步进入了极真殿大殿之中。
当方鉴进入极真殿的那一刹,整个人都不由得微微一怔,因为这极真殿内摆满了书架,每一座书架之上都摆放着满满当当的经卷玉册。
而九天玄女此时已经放下那文绣玉花锄,正站在极真殿大殿中央朝方鉴招手。
“过来,少年郎。”九天玄女招手笑道。
方鉴闻言走上前去,朝九天玄女稽首道:“大主使如此唤臣,臣...臣有些惶恐。”
“不好意思?”九天玄女笑吟吟地看着方鉴道:“我既未着神霄玄冕帝袍,便不是以九天玄阳元女圣母大帝、更不是太玄都省都统大主使的身份见你。叫你少年郎,有何不妥吗?”
方鉴闻言,当即躬身拜道:“大主使如此称呼臣,是臣的荣幸。”
九天玄女淡淡一笑,说道:“你在我的面前,永远都只是一个少年郎罢了。哪怕你已经十万岁、百万岁、千万岁,在我这里依旧是少年郎。”
九天玄女的确有足够的底气说这话,如果真要算她的年龄,那是按多少个元会来算的,而不是论年。
九天玄女摆了摆手,随后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对‘天条天律’的守持之心,是怎么来的?”
方鉴闻言一怔,随即仔细一想,是啊,自己如此尊信、守持天条,这种心理是怎么来的呢?
想来想去,方鉴也没有答案,这就像是无根之念,想要找到源头何其容易?
“也许是与生俱来的吧。”方鉴缓缓答道。
九天玄女摇头道:“不,没有人对一种信念是与生俱来就有的,哪怕是先天神圣也没有与生俱来就有的信念和守持。”
“万物初生之时,都是一片混沌,就算先天神圣初生之时,对天地间的一切也是懵懂茫然的。需要经过修行与对天道的参悟,才能了解世间的一切道理、规则。”
九天玄女说到这里,目光看着方鉴道:“所以,你对天条天律的守持之心,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个问题方鉴无法回答,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