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烟的时间,时平的三观被颠覆,被打碎,被踩在脚下碾压成齑粉。
直着脖子像是木偶一样,时平回到病房,默默的看着隔壁床的患者的心电监护她的生命体征平稳,躺的很平,舒适程度明显比术前好了一万倍。
被病痛折磨了许久的,连睡觉都不得安生的端坐呼吸在术后也彻底消失,患者平稳的躺在床上安然入睡。
鼾声渐起,时平目瞪口呆的看着患者。
他的心境此时已经不是滔天巨浪,而是平静如水,以至于时平心里想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换瓣!
效果立竿见影!
手术只做了半个小时!
各种碎片信息掺杂在一起,之前还想要去学胸腔镜的时平已经彻底变成一只木鸡。
自己自诩为一個老医生,一名地级市中型医院的胸科主任,要不是肖凯来省城进修,“机缘巧合”的遇到周从文,自己怕是已经成为地级市最大医院的胸科主任。
可是对于换瓣手术来讲,自己不能保证大概率成功。
眼前的例子告诉时平,他距离黄老、距离周从文至少还有腔镜和介入两个几何数级的变化。
从手术的角度来讲,时平觉得自己渺小到了极点,连最基础的工作都做不比周从文医疗组的一名低年级的新生都不如。
一想到这里,时平心中悲伤莫名。
不过所幸的是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时平心里想到。最起码没有犯错误,和肖凯一直较劲。
周从文回到办公室,笑眯眯的坐在床上看着自家老板。
“老板,牛逼!”周从文竖起拇指赞道。
“小手术。”黄老悠悠说道,“患者还行?“
“可以,没问题。我估计明后天能出院,您看可以么。“
“可以。”黄老伸出右手,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上搓了搓。
“理线症。”周从文皮道。
“抽根烟,你白灵芝给我一根。”黄老知道周从文是故意的,但他身边没烟,
所以不能训斥周从文。
周从文看了一眼邓明,邓明仿佛没听到一样,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坐在那,仿佛是一尊菩萨。
“嘿嘿。”周从文摸出白灵芝,递给自家老板一根,点燃后拉开窗户,“老板,您真是太厉害了。“
“哪里厉害,你说说。”黄老瞅了一口烟,心情大佳。
“安排手术顺序呗。”周从文道,“我还能说手术么,这么点的手术,完全没什么难度。”
“你说说。”黄老道。
“当时下车,您听时医生的母亲要做胸腔镜,是不是觉得有点不高兴了。“
“一点点,不过呢做什么都无所谓,都是患者、患者家属的选择。”黄老说了一句面子上的话。
“嘿嘿,老板,关着门呢,您说实话。“周从文凑到自家老板面前,笑嘻嘻的问道。
邓明捧着保温杯静静的看着周从文,老板是什么意思,邓明有猜测,但不知道对不对。
因为手术排序这种事儿老板基本没做过,而且介入手术原本可以当天做的,但却被老板生生押后了一天。
这些反常的举动都指向一件事。
“时医生怎么说都是胸科的医生,要是一起做的话,我怕他印象不深。照顾患者,又忙又累,哪有时间去看别人。等他母亲恢复的差不多了,估计能把注意力放在隔壁床的患者身上。”黄老手里夹着烟,笑眯眯的说道。
“老板,您又是这个毛病。”周从文笑道,“诲人不倦,也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听。“
“时医生好像去北大进修过,那面的主任和邓明、柳无言平辈,算起来你也是他小师叔。“黄老眯着眼睛看周从文,“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家掉河里去。“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