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处长有些吃惊,一般情况下自己摆出一副死爹脸的时候,下面的主任都会恐惧万分,屎都要夹断,
麻溜的滚回去干活。
但今天的滕菲似乎更年期综合症犯了,杵倔横丧的劲儿比自己还甚。
韩处长听着外面正在闹纠纷的患者家属的吼声,看着藤菲阴沉的脸,头一阵一阵的疼。
今儿这是怎么了?谁抱着滕菲家的孩子跳楼了么?
再说,就算是跳楼管自己什么事儿。
不过看见滕菲一脸要抱着自己跳楼的表情,韩处长顿时冷静下来,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微笑。
这种表情意味着危险,可今天的滕菲中了邪一样,气冲冲的奔着韩处长走过来。
“滕主任,坐下说。”韩处长捧起手里的搪瓷缸子。
要是滕菲要来动自己,说不定一缸子热水先泼她脸上,然后砸她个满脸花。
韩处长虽然十几年没接触街头斗殴,但这方面的事儿早已经形成本能,刻在血脉之中。
個藤菲变身都打不过韩处长,虽然他胖的跟肉球一样。
“韩处长,说件事,你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滕菲没有动手,也没意识到自己的危险,走到韩处长面前愤怒的说道。
“消消气,藤主任你这是跟谁啊。”韩处长笑眯眯的看着滕菲问道。
看见韩处长的笑容,跟在滕菲身后的带组教授压根没敢进来,躲在外面瑟瑟发抖。
有名的笑面虎韩处长脸上的笑容已经漾了出来,滕主任这是找死么?怎么还用这种语气和韩处长说话呢。
“韩处长!”滕菲尖声说道,她的声音尖锐,韩处长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
滕菲简单讲述了一遍事情经过,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韩处长的眼睛,“韩处长,事情我说完了,今儿你一定要给个说法。“
“关门。”
“有什么话不能开着门说?见不得人么?”滕菲愤怒说道,“这事儿我是看不下去了,我知道周教授的意思,不就是为了照顾沈浪的情绪么。可照顾情绪也不能牺牲患者的利益,这事儿做的丧良心!“
韩处长的眼睛眯起来,肉墩墩的眼皮中射出一道精光,宛如利箭。
但藤菲毫不畏惧,她已经被愤怒和责任心冲昏了头。
“滕主任,别生这么大气么。”韩处长已经准备杀人了,但他的话语却温和的像是春风拂面,“你们临床的事儿我不懂,但以我对周教授的了解,以我的了解他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儿的。“
“不可能?造影已经做了三次,都没什么事情。”
“那你说,患者心电图的T段改变,心前区疼痛,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不知道,但反复做造影都没事,继续做的话有意义么?你说有意义么!“
韩处长伸手挡住滕菲嘴里喷出来的吐沫星子。
滕菲浑然没注意到韩处长的表情,而是双手压在面前的办公桌上,身子前倾,用压迫式十足的姿势追问道,“韩处长,今天你一定要给个说法!“
“我问问情况,你先坐么。”韩处长笑眯眯的说着,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很快,那面接通电话。
“张主任,据说周教授做了三次造影都没事?你知道这事儿么。”韩处长问道。
“现在已经又上台了。”张友的声音传过来。
滕菲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哦,张主任你怎么看。”韩处长温和问道。
“我……我我”张友老奸巨猾,哪怕隔着电话也能感受到韩处长身上散发出来的逼人的气息。
“你什么你,问你话呢,随便说说,别紧张么。”韩处长淡淡说道。
“我没看法,听领导的。”张友油滑无比,他说了一句含含糊糊的话。
韩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