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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化一听,才不会被吓到,只是淡淡地问道:“咱家怎么了,需要劳动大驾?该不是咱家要大祸临头了吧?”
大驾这两个字,他特意提高了声音强调,满满地都是讽刺。
他是东厂提督,眼前这个只是边陲之地的副总兵,根本不可能配他嘴中这个“大驾”一词。
他能听出来,郑芝龙是有威胁之意,不过他才不会受一个副总兵威胁,就是这么着,看你有什么办法?
郑芝龙一点都不在意,脸色不变,倒是郑森听了之后,连忙看了他爹一眼。
只见他爹继续带着恭敬之意对王德化说道:“厂公英明,末将旁观,如若继续下去,确实将大祸临头!”
这话一说出口,郑森顿时面色一变。之前王德化的火药味就有点浓,如今竟然说王德化要大祸临头,该不会厂公要翻脸吧?
果然,当他看向王德化,去观察他反应时,就见王德化已经冷了脸说道:“咱家可不是三岁小孩,是被人吓大的。你要不说出个一二三,咱家现在就把你抓了信不信?”
郑森一听,连忙想说什么。不过他还没说话,就见他爹还是恭敬地对王德化说道:“末将绝对不敢吓厂公,只是实话实话而已!”
王德化听了,不说话,只是冷眼盯着郑芝龙,意思很明显,让你说,说得不满意的话,就等着瞧好了!
不过此时,他对这个郑芝龙的城府,也算是有个新的认识,竟然从头到尾都保持对他的恭敬之意,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有过一丝变脸。
他在想着时,就听郑芝龙对他说道:“末将已经听犬子说了,陛下最关心什么时候能把银子变成实物,最快速度地送往北方。陛下有明言,此事关系到大明未来,最是重视不过。给了犬子密奏之权,便是一个明证。如此一来,如若有人耽搁了此项事情,陛下自然震怒,肯定要处置一些人!”
“咱家可不是主掌!”听到他强调此事,王德化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不过嘴中依旧坚持,只是冷声提醒道。
言外之意,真要有人被追责的话,肯定是主掌的人被问罪。
结果他这话才说完,就听郑芝龙笑了下,然后继续恭敬地对他说道:“非也!末将可以肯定,如果真要追责的话,厂公最是倒霉,而非犬子!”
一听这话,王德化顿时有点恼怒了。不过他还没得及发飙,就听郑芝龙继续对他说道:“末将绝非危言耸听!敢问厂公,查抄十大盐商,弹劾厂公的奏章可有多少?陛下留中不发,依旧以厂公为协办继续留在扬州,是何意思?查抄之盐商的钱,尽快花出去和一直花不出去,对于弹劾厂公有何影响?还有,犬子只是锦衣卫总旗,刚满十八岁,如若事情办不好,厂公以为世人,或者说陛下觉得,是犬子无能,还是厂公不作为……”
王德化一开始还听得不怎么在意,但是,听到后来,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这一个个问题,对他都不是好事。
如果真得耽搁了江南采购之事,真得说不定,皇帝就拿他出气的!
这么一想,王德化的态度明显就软了,脸色也不再冷淡,只是对郑芝龙说道:“江南采购之事拖延,并不是咱家不作为,而是江南明显在抵制此事,咱家要是积极参与,他们抵制或许更为强烈。至于原因,想必你也知道!”
能一针见血地看出他的问题,王德化对这个武夫已经不敢轻视,把他的另外一个想法,开诚布公了出来。
郑芝龙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放下了面子,不会再纠结自己儿子是不是主掌了。
于是,他便对王德化说道:“末将在江南这一带有点薄面,回头去知会一下,那些商人本身也是有利可图,自然会上门交易的。”
听到这话,王德化有点不信,不由得上下重新打量了下眼前这个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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