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衣裳打扮能压住的都是肤浅的,我不需要压住她。”
“可王妃也不带几个奴婢去,哪里有气势?”红橘总觉得不放心,梁妃心眼不多,但是狠,下手特狠,王妃都栽在她手上几回了。
白小洛还是笑着不说话,出了门,便先去看雪生。
如画抱着雪生在屋里取暖,奶娘还没来,因此,还是得喂羊奶。
如画没带过孩子,奶得不如董妈妈好,雪生吧唧吧唧吃着,如画手上却赶不及。
“王妃!”见白小洛来,如画连忙起身。
“喂好了吗?我抱抱。”白小洛从她手里接过雪生,坐了下来,红橘跟着进来,怔了怔,她似乎看到王妃的簪子发出光芒来。
再定睛看,没错,那光芒还在,竟似黑沉的天空里透出一缕阳光般。
“王妃,您的簪子发光……”红橘惊异地道。
白小洛没做声,只低头逗弄雪生。
雪生历劫归来,却是一点都不知道,乌黑的眼珠子定定地看着白小洛头上的簪子。
白小洛手指轻轻地抚摸过她的眉心,“你叫雪生。”
那簪子倏然闪动了一下。
红橘一直盯着,想起王妃又是剖腹生子又是挖坟,如今这簪子还会发光,不禁心里觉得毛毛的。
白小洛抱着雪生,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没说话,如画与红橘对视了一眼,都觉得王妃怪怪的。
“红橘,抱着雪生,我去了梁若阁之后,记得给董妈妈换药。”白小洛把雪生放到红橘的手中,吩咐道。
“是,奴婢知道,王妃一切小心。”红橘担忧地道。
腊月,酉时末天色便沉黑了下来。
白小洛一人出门,天空便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她提着灯笼,光影笼罩,孤影投射在青石子路上,头上的簪子发着寒芒。
“你切莫擅自行动,等我命令,若伤了无辜,我立刻就把雪生送回到花千万的手中。”白小洛一人走着,也一人说话,声音清冷。
她头上的簪子微微闪动了一下。
“我知道你心里的恨,所以我给你报仇的机会,报仇之后,你该去哪里去哪里,我不能留你。”
簪子急速地闪了几下,慢慢地黯淡了下来。
白小洛紧蹙秀眉,齐妃的怨,她能感受到,这王府着实不是什么好地方,或许,真不该留。
只是无端惹了雪生在身边,能丢下不管吗?
梁若阁今晚灯火通明,院子的树上和廊前都挂着羊角风灯,侍女们还提着灯笼在外迎接。
这般大阵仗,确实是给足了她颜面,一个王妃该有的颜面。
梁妃站在廊前,她一身淡桃红色挑丝绣牡丹绸缎百褶裙,堕马髻上插着两支步摇,流苏灿灿,映得妆容如花。
手里捧着银质暖手小炉,脖子上围着一块白色的狐裘,气度雍容,笑意盈盈地看着白小洛。
见白小洛跨进院子,便把暖手小炉递给身边的海棠,慢慢地走下去,福身道“妾身参见王妃,王妃赏脸,妾身喜不自胜!”
白小洛站定在她的面前,若不是窥见她眼底的得意与杀气,或许还真信了她此刻的恭谨。
“梁妃设宴款待,我怎好不来?”白小洛微笑道。
梁妃含笑,“王妃请!”
门外,有侍女急忙赶紧领着两个人进来。
白小洛抬头,只见侍女身后跟着两名道人,一名年纪大约四十左右,身穿灰色道袍,手执拂尘,瘦削的面容,露出两只黑幽幽的眼睛,眸光却是异常锐利。
至于另外一人,是女道姑,二十左右,长相美丽却神色冰冷。
两人进来,便盯着白小洛看,神情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