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复却是明白了,忽必烈的意图很明显,他根本就不想支援铁木真,甚至也不是什么留下战马以备再战,真正的打算乃是为了后面的夺嫡做准备。
这并不难理解,因为忽必烈截下这批战马后,铁木真必败无疑,而忽必烈有了二十万战马,回到大元立刻便可以拉扯起二十万骑兵,其他王子王孙谁还是他对手?
也有人说铁木真虽败,却不一定会死,难道他就不怕铁木真事后算账么?当然不怕,到了那时,铁木真的亲军已被打残,骑兵所剩无多,此消彼长,又怎么可能制止得了忽必烈。
游牧民族夺嫡篡位素来简单粗暴,根本不需要考虑什么名义大义,谁的拳头大,谁就是正统。
思绪间,呼延鹤忽然冷笑道,“敢问王爷,倘若人没了,大元没了,王爷能凭这二十万战马去打仗么?”
“放肆!”忽必烈还没说话,一个将领跳了出来,指着呼延鹤的鼻子骂道,“呼延鹤,王爷好言相劝,你不要不知好歹。”
呼延鹤冷哼一声,握了握腰间的大刀,“什么好言相劝,真以为老子是吃草长大的,忽必烈明明就是犯上作乱,蓄谋坑害大汗,恕末将不能附逆,告辞了!”
说完转身便走。
“原来这呼延鹤也不傻,洞察到了忽必烈的意图。”慕容复暗自赞了一句,随即又摇了摇头,“但就是性子太刚烈了点,过刚易折啊。”
果然,呼延鹤没走几步,忽必烈脸上冷色一闪而过,朝某处使了个眼色,登时,帐中空气一紧,一个硕大的掌印自帐外飞来。
呼延鹤反应倒也不慢,刷的拔出弯刀,一刀劈下,但令他始料未及的是,那掌印如钢似铁,反倒将钢刀震飞。
噗的一声,掌印落在胸口,呼延鹤鲜血狂喷,浑身骨骼尽碎,最后软到在地上。
“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可惜了。”慕容复暗自摇头叹息,不过他也明白,就算他出手救下此人,以此人对铁木真的忠心,也不可能臣服。
出手之人他自然认识,正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灵智上人,没想到海陵王府一役后,此人非但没死,还辗转来到了忽必烈账下效命。
呼延鹤一死,帐中立刻有两个将领跪倒在地,“末将愿奉王爷尊令,但求王爷手下留情!”
忽必烈微微一笑,伸手虚扶,“二位将军这是作甚,那呼延鹤诬陷本王谋反,自是死有余辜,但二位将军是识大体,顾大局的人,本王尊重你们还来不及,又岂会对你们动粗。”
二人对视一眼,“多谢王爷!”
“二位将军快快请起。”
二人起身后,忽必烈满意的点点头,“好了,时间已经耽搁得够久了,有请二位将军立刻协助霍将军和刘军师把战马转移,动作要快。”
“是!”
霍将军正是霍阿伊,而慕容复听到“刘军师”三字却是愣了一下,“姓刘,难道是个汉人?”
目光一扫,一个相貌儒雅的老者站了出来。
“还真是个汉人,这倒稀奇了……”慕容复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要知道大元是很排外的,汉人和辽人一般很难爬到高位,而看忽必烈的态度,似乎对这位“刘军师”还颇为倚重。
霍阿伊和刘军师正要离开,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不必走了,今晚你们哪也去不了。”
此言一出,众人均是一愣,忽必烈身前立刻多出一道身形,正是灵智上人。
他一出现,也顾不得解释,神色凝重的扫视着四周,“是何方高人在此,还请现身一见。”
“哼,就凭你也配?”话音刚落,一道青色匹练凌空飞来。
灵智上人不敢大意,双手快速结印,顷刻间一个浑厚凝实的大手印立在身前。
但很快砰的一声,手印四分五裂,而青色匹练速度不减,灵智上人只得一把抓起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