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合欢听出他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将张家隆牵扯进来,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照你的意思,我就应该不辩解,不抗诉,直接承认他们所有指控的罪名?”
程元松道:“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韓国警方也在调查你和半岛影业之间的交易,张先生,恕我直言,除非找到新的证据,你很难脱罪。”
张合欢道:“我根本就没罪。”
“其实有个办法可以减轻你的罪责。”程元松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你可以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张家盛的身上,如果不是他,你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地步。”
张合欢哈哈大笑起来:“这正是你们想得,好了,你不用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对不对得起律师的职业。”
程元松脸色一变。
张合欢道:“你帮我转告张家隆,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然我绝不会饶了他。”
和程元松的这场谈话不欢而散,回到房间内,看到大个子秦刚收拾东西离开了,现在囚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个。
张家盛正趴在床上写东西,张合欢凑了过去,张家盛道:“没礼貌,不知道非礼勿视吗?”
张合欢道:“我怎么感觉他们都走了,最后就剩下咱们两个了?”
张家盛道:“走一批换一批呗。”
张合欢叹了口气。
张家盛道:“律师都跟你谈什么?”
“没什么实质内容。”
张家盛道:“如果我没猜错,他们想让伱当控方证人,把所有的事情推到我身上,这样你就可以减轻罪责。”
张合欢笑道:“厉害啊。”
张家盛道:“我也建议你这样做,你这样做应该会获得轻判。”
“凭什么判我啊?我又没犯法。”
“你说了不算。”
“那谁说了算?”
张家盛停了下来,眯起眼睛道:“法律说了算,可法律只是为少数人服务的。”
张合欢笑了起来:“大伯,您跟我透個底,您到底有做过他们说得那些事?”
张家盛道:“富鑫的前身叫港盛渔业,老板是我的父亲,我五岁的时候父亲死了,当时我躲在暗处,捂着我妹妹的嘴,亲眼看着我父亲被仇家乱刀砍死。”
张合欢听爷爷讲过他的发家史,不过这一段并没有提起,可能爷爷也不知道,毕竟爷爷和张家盛的母亲结婚也是后来的事情了。
“父亲死后港盛渔业群龙无首,有些人想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但是其中也有义气的,本来想让我妈那一笔钱离开,但是谁都没想到我妈选择留下,并迅速站稳了脚跟,港盛渔业重新兴旺起来。”
张合欢道:“港盛渔业是打鱼?”
张家盛道:“单靠打渔能赚什么钱?那年头走私猖獗,大家表面上经营渔业,可实际上都在做着走私生意,很赚钱也要冒很大的风险,我爸就是因为跟别人抢生意被人砍死。港盛稳住脚跟重新壮大之后,又招人嫉妒,此时你的爷爷,也就是我的继父出现了,他头脑精明手段狠辣,加入港盛之后不久就成为我妈的得力助手,他不但帮港盛兴旺发达,而且亲手帮助我们手刃了仇人。”
张合欢点了点头,这些事他听爷爷说过一些,但是不全面,帮助张家盛报杀父之仇的事情就没有提起过。
张家盛道:“我们一家对他很是感激,我妈还想将妹妹嫁给他,但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喜欢的人是我妈。”提起这段往事,张家盛目光中不见丝毫的温情。
张合欢忽然有种无法描摹的感觉,爷爷当年放着黄花大闺女不娶,选择一个带着一儿一女的寡妇,恐怕不是爱情那么简单,老爷子看中得不是他这位后奶奶,而是港盛渔业。
张家盛道:“不知是因为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