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已经拨通了宝树的电话。
“喂?惜惜吗?怎么了?”
她一张口,才发现自己说话没有声音。
她猛地掐着自己手心,逼着自己说话,却仍旧只能发出阵阵嘶哑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宝树声音有些急了,“惜惜,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南惜猛地咳出一口血,喉咙有风灌进,刺得生疼。
她却像是找到一发泄口,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爸爸,这些年,九爷给你的计划书,你有问过他相关的问题吗?”
那边宝树松了口气,“当然有啊,有一次多亏了小九,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弄呢,其实咱们家啊,还是多亏了小九给我们做的计划书,上回爸爸特地给小九买了好多东西,他却不收,这孩子啊,就是太好了!”
所以那些她以九爷的名义递给宝树的计划书,九爷一直都知道?
所以也都知道计划书是什么内容?
但九爷却从来都没有提过?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宝树一直不见南惜说话,连问了几声,还以为信号不好,又挂了。
南惜想将手机放回兜里,可手似乎没有力气,咚了一声掉在了地上。
南惜便弯腰去捡手机,一连伸了几次手,手却仿佛离手机越来越远,眼前也越来越模糊。
门在此时打开了,司九温暖地询问着“惜惜,鸡蛋你要煎的还是煮的?”
南惜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唇角微勾了勾,她轻声开口“九爷!”
司九的声线一如既往地温柔“嗯?怎么了”
南惜歪着脑袋望着他,“九爷,我死的时候你去参加过我的葬礼吗?”
司九脑袋轰然一声炸开了。
他的目光落在南惜唇角的猩红一片,以及她手中的那张画上。
司九神情闪过慌乱,心猛地收缩,他的大脑仿佛停止了工作,他所有的思维所有的行动,在此刻通通不见。
他只能笨拙地说道“惜惜,你听我解释。”
南惜轻笑了一声,“好啊,你解释我听着,解释你为什么骗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是在可怜我吗?”
“不,不是,当然不是,我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
司九拉着南惜的手,紧张又心疼地说道“别说话了,你别说话了好不好?”
她一直在流血。
南惜抬手将血拭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她想起自己来时那些可笑的想法,多像个傻逼!
她拍了拍司九的胸口,“你不是要解释吗?我听着呢!”
司九抓住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可他还是觉得离她好远!
他仿佛再无触碰不到她了。
眸中一片痛色,司九无比虔诚地说道“惜惜,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以命起誓,我爱你更胜过爱我自己。”
南惜却笑了,笑声嘶哑,鲜血自她的嘴角落下,染红了衣襟,染红了地面。
她缓缓推开司九,望着那张无论何时她看到就会觉得温暖的脸,突然觉得无比的陌生,她不明白,“你既然说爱我,那你知不知道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被人欺骗?”
司九浑身一震。
南惜见他不说话,只当他是默认无话可说,她将画放下。
司九拉着她不松手。
哑声道“别走!”
南惜垂着眸,有一滴泪迅速和着血水滴落地板,开出一朵殷红的花。
她将司机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声音冷得仿佛寒冬腊月。
她问“所以你早知道林语桐,对吗?”
他知道,却没告诉她。
她所有经历的一切简直就像个大傻逼。
外公也在她傻逼式的行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