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鸷,令他招摇过市,以让各处叛军摸不清虚实,不敢断言李承志予何处。
那时的李韶还颇为赞许,称“兵者诡道”,此举颇合兵法至理……
这才过了几日,李韶为何如此反复?
无非就是想提醒李承志:如今胜局已定,堪称不世之功,切莫行事不忌,以免招来朝廷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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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犯忌讳的事情何止做了这一桩?
正所谓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心中虽是这般想法,但李承志嘴上却从善如流:“常言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但此举确实颇犯忌讳……事后我定会向太后予陛下呈奏请罪……”
见他言辞颇为肯切,当他真的听了进去,李韶很是欣慰:
“如此甚好……便如此战,我还生怕你不知韬光养晦,只知任人唯亲,再遣我与怀德渡河、攻城……待你委任刁整之时,我才如释重负……”
李承志头点的飞快:“世叔所言甚是!”
之前是迫不得己,只能手段尽出,能胜多快就得胜多快,能胜多利索就得胜多利索。
但眼见胜利在望,用不用火器都不影响大局,李承志自然知道韫匵藏珠的道理。
不见这数次大战,才死了几个兵?
而事后,又如何让朝中诸公安心?
当然,怕是举朝之臣早已心神不定,但至少该做的姿态还是要做出来……
近似这般闲聊,不知不觉已至正午时分。
而南岸杀声依旧,怕是还要一阵。李承志便建议先去用膳,待饭罢后再上望楼观战也不迟。
杨钧好不惊讶:“啊……用膳……如此关头,你竟有些闲情雅志?”
不然还能如何?
反正已经胜定了,无非是早一刻或晚一刻。李承志早已无甚期待之念。
反倒觉的何必端着饭碗站这么高吹冷风,傻子一样……
李韶横了杨钧一眼,拱手谢道:“大帅自去便是,我等予车中用些干粮便可。若有喜讯传来,自当遣人去请大帅……”
“若只是喜讯,当无此必要。待刁整拿下陈仓,占了故道,再遣人唤我也不迟……”
李承志下望楼边挥着手,“连熬了数日,此时竟颇觉乏困,故而饭罢之后,我要小憩片刻……”
包括李韶、杨钧、并李始贤等,无一不是被惊的目瞪口呆,外焦里嫩。
眼见将立不世之功,并青史留名,李承志不但有心思吃饭,甚至还能睡得着?
惊疑之际,李承志已下了望楼。看其背影远去,杨钧好不钦配:“如此才为名将之风……”
名将个鸟毛?
李始贤暗暗腹诽。
方才他看的极是分明:应是刁整自南岸招降的溃兵,由其部将薜和押来,足有上万之众。而当时李始贤无意中瞄了一眼,直觉李承志的眼神就如贼偷到看了宝珠……
这分明了动了它念,想打这些俘兵的主意。
心中猜忖,迎上李韶探询的目光,李始贤微一摇头,意思是他也不知李承志为何如此。
李韶信以为真,又喝令左右送上了酒水并肉干等吃食。三人边吃边看,好不尽兴……
“记住,押来一批,你便收拢一批,而后打乱编入民营,将自秦州所俘之丁壮、罪民尽皆换出。待刁整大胜之后,梁州之俘卒、民壮也依此例……等我北行之时,便会将民壮尽皆带走,而后趁机遣往大碛与河西……”
“郎君,何需如此麻烦?”
李亮极是不解,“不如直接押所俘之南军尽皆北上,待平定薄骨律、高平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