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女人。
大车店是他开的,有洋人捧场是好事,可赚钱是根本,不能闹出事来,就像今晚,万一闹大了,有谁再开几枪,难免会影响生意。
身后的伙计含糊地应了一声,顺手关严了房门,手在把手上重重地一摸。
谢文亨走进马厩,刚解开腰带,靠墙站着,正要放水,一个人影悄然而至,冷不防,手法熟练地把带着草屑麻袋扣在了他头上。
他哼唧了两声,挣扎着就要喊。
来人是郑礼信。
他先是感觉这家伙块头有点大,自己胳膊腿不太够长,顺手抄起个棍子压在他脖子上。
“姓谢的,要钱还是要命,自己选,江湖人士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义字,得罪了三老四少,这个梁子得找回来……”郑礼信压低声音,张嘴就是狠毒的话。
别看年纪小,他在北京城三教九流的人接触多了,脑子灵活,这些话张嘴就来。
关键小家伙心理素质好,不远处人声鼎沸,他看都不看,死死地盯着谢文亨,丝毫没退缩。
谢文亨只知道遭遇了胡子,至于脖子上压的是枪还是刀,根本就没敢想,一个劲地哼唧。
郑礼信对着他后背就是沉重的几脚,暗骂了几句没良心的老板、狗奴才,抄起石灰块,在他后背上写了几个字,才跳出了马厩……
谢文亨试了试,发现人已经走了,才惊魂未定地站了起来。
站在院子里,他满头细密汗珠,抬头看去,对方早就没了人影。
他想起来了,刚才出来,自家伙计没跟出来,那个人应该就是刚才动手的家伙。
自然的,他低声骂了一顿,但也只能忍了这口气。
毕竟在自己地盘上叫人下了黑手,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这要传出去,脸就丢大了。
无奈下,他去了西边大屋。
这里灯火通明,嘎斯灯照的满屋子白昼一般。
看客围成了一圈,有的则待在通铺上,兴高采烈地观看表演。
一男一女两个演员装扮低俗,动作娴熟,小绝活不少,段子更荤更接地气,转来转去,不时引起叫好声。
他刚走进去,有认识他的纷纷让开。
外面传来一阵说话声。
尤里科夫在一群人簇拥下,大马金刀地也进来了。
眼看着贵宾来了,谢文亨吆三喝四地叫人摆上茶桌,上茶水和干果。
“谢,谢……竟然有这么要的表演,您,您和谁搭档?用你们的话说叫什么了?”尤里科夫一进屋,就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场景。
加上酒精刺激,他一改平时的冷酷,失声笑了起来。
在他提醒下,众人朝着谢文亨看来。
老谢似乎忘了一件事,自己脸上挂着不少杂物,下巴上混杂着雪和土,狼狈不堪。
这还不算,熟悉汉字的尤里科夫看出来了,他后背上写着“死太监”三个字。
郑礼信就是敢和大太监对着干才来此避难的,打心眼里恨太监,就顺手写上了。
看客们都在兴头上呢,看清了那些字,先是胆怯地沉默,随后有胆大的说了句“谢掌柜还有这爱好啊,一会得演一出……”
众人七嘴八舌,嘲讽声声,谢文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酝酿了好一会,忽然咆哮如雷地喊了起来:
“伙计呢,都死哪了,啥也别干了,抓贼去,有人欺负到老子头上了,对了,他们是对着尤里科夫先生来的。”
眼看着丢人丢到份上了,谢文亨发怒了。
尽管没把握抓到这家伙,可这个面子得找回来。
尤里科夫的人,大个伙计,大车店的人,很快站在了院子里,马灯、火把、猎枪映照着一张张凶狠的脸……
就在他们兴师动众地准备捉贼时,一个小厨子搓着手,在同伴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