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旗本直臣们:松井宗信、山田景隆、浅井政敏、牧山名左、梅山氏高等人。以上众人,便是如今还追随今川宗家的全数重臣。
众人按照礼节向作为家督的今川义元俯身行大礼,并逐一汇报了领内的情况。由于战乱影响,除了交由安倍家管辖的梅岛金山可以正常盈余外,其余各家的财政都有些吃紧,局面不容乐观。太原雪斋一边草草在纸上记着,一边苦思着之后的对策。今川义元倒是轻松一些,在众人汇报完后率先开始了活跃气氛的闲谈,向早就看到的朝比奈泰能桌案上摆着的酒瓶发难了。
“朝比奈备中,连评定会议上都要喝酒吗?”今川义元佯装不满,笑着问道。
“哈哈,殿下第一次参加评定,难怪不晓得。当年早云公立下大功,被老主公赐予了‘着履上殿’的恩典。而在下我立下大功后,则向老主公讨要了‘带酒上殿’的特权。”朝比奈泰能边说边豪饮了一杯,周围的同僚们显然也习惯了他那特立独行的做派,居然没有一个人表露出异常。
“可惜早云公的子孙们却是忘恩负义。”冷泉为和冷声接茬,作为今川家的外交僧,他曾多次到访小田原城,维持与北条家的联络,如今也最为愤慨。
“先主尸骨未寒,北条家就背信弃义,得亏先主临死前还出访小田原城一月之久,此般情谊却是喂了狗。”冈部亲纲也是恨得牙痒痒。北条家在今川氏辉死后的光速破盟,只会让后世觉得今川氏辉一系列旨在巩固骏相同盟的努力都是徒劳无功,难免会对今川氏辉大加嘲笑和贬低——这是作为今川氏辉第一亲信的冈部亲纲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
“富士家、葛山家不是一样深受恩宠,如今北条家一来,照样反了。”接下来开口的是荻清誉,他的领地在富士川西岸,与武田家控制的骏北和北条家控制的河东都接壤,一直以来承受着最大的防务压力,却从未抱怨一句,而是依旧对今川宗家忠心耿耿。以他的身份,的确最有资格谴责那些倒向北条家的河东豪族。
不过今川义元知道,包括富士家在内的部分豪族,内心是不想投向北条家的,只是迫于形势。富士信忠在局面危机时还上表今川义元,得到允许后才向北条家投降,暗中也仍然和今川家保持着联系。当然,在评定会议这种人多耳杂的环境下,是万万不可能替富士信忠表白的,只能让他暂时蒙受冤屈了。
“北条家就算是狼子野心,好歹也还是念着祖辈的情分的。”关口氏禄缓缓开口,似乎是想要缓和一下大家的情绪,“无论如何,也没有再越过富士川西进今川馆了。”
“那是不想吗?分明只是因为武田家在骏北牵制罢了,他们担心一旦西进,武田家从北而入,到手的河东就没了。要是武田家的人从边界调走,北条家那些宵小指定第二天就打过来了。”冈部亲纲对北条家的态度显然恶劣到了极点。
“堀江城的大泽父子倒是忠志之士,当日放大泽公子回去时,本以为他会倒向叛贼一方,没想到却真的举兵起义,奋力防守数十天而城不失。”濑名氏贞同样不想看到大家的态度逐渐激化,便转移了话题,提起了远江的局势,对大泽基相和大泽基胤赞不绝口,“如今家督殿下已然回归,那今川良真知晓我们大军将至,故而不得不收缩兵力了向东布防,堀江城压力骤减。前些日子,堀江城甚至已经往我们这里派来忍者通信了。”
“天野家分家的天野安艺守(天野景贯)也不错,上个月响应我们对远江豪族发出的反正号召,试图从叛逆的天野景泰手里夺下犬居城。本来几乎成功,可惜被今川良真及时派兵弹压了。”远江二俣城的松井宗信提起自己邻居家里的变故,不由得有些惋惜地叹道,“现在他逃到了在下城中寻求庇护,仍日日夜夜念着打回犬居城,让天野家重回今川宗家名下。”
“殿下,何时点兵平叛?”朝比奈泰能又干了一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