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没有进天守阁吃晚饭……”
天文9年(1540)年9月27日深夜,好不容易冲出城外的今川义元死里逃生地长舒了一口气,“不然就要死在天守阁里了。真是没办法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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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樱井城天守阁内。
“竹松丸,还真是不听话啊……”松平长亲此刻正站在主位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押送过来的松平广忠,“太爷爷不都和你说了,只要你邀请今川义元进来吃晚饭,把他骗进天守阁就好了吗?”
“为什么?”松平广忠疯狂地挣扎着,死死地瞪着下午在冈崎城里突然发动政变扣押了自己的叔叔松平康孝和现在站在面前的主谋松平长亲,“太爷爷,叔叔,你们究竟要干嘛?”
“你没看那今川义元进了户田家的吉田城后,就把吉田城给抢了吗?你如今还敢引狼入室,把今川义元带到冈崎城来?你是把松平家百年的基业送人吗?”松平长亲抬起手来,对松平广忠破口大骂道,“你这个不肖子孙可真会乱搞啊!自己暗弱被赶出城去还不算完,居然敢带着外人回来要挟自己的族人了?”
“今川殿下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个君子!岂会做出巧取豪夺、鸠占鹊巢之事?”松平广忠一边挣扎一边大声辩白着,“他看我患难仍对我伸出援手,连夜来支援我,到了冈崎城下为了避嫌都不进城,对松平家有再造之恩,太爷爷您怎可恩将仇报、谋害于他?”
“这就是你宁可不要家督之位也要救他一命的理由?幼稚至极。武士里怎会有君子?”松平长亲冷笑着走到了松平广忠身前,“我都和你说了,只要你把今川义元骗进天守阁,那这松平家的家督之位就还是你的。我把你大老远加急从冈崎城押到樱井城来,你以为就是为了让你忽然大吼一嗓子把今川义元给放走了的吗?宁可自己的家督之位都不要了,也要提醒那今川义元有埋伏?”
“今川殿下待我厚恩,我发过誓的,永远不背叛他。”松平广忠狠狠地一咬牙,朗声道,“三河武士,从不食言!”
“那就如你所愿吧。来人,把他押送回冈崎城。”松平长亲失望地摇了摇头,向周围的人一挥手道:
“传下去,松平广忠勾结今川家图谋颠覆松平家家业,失败被捕,剥夺家督之位,暂时由我本人代理。告诉城南的藤井松平家,还有在那冈崎城里负隅顽抗的东条松平家、冈崎城北的五井松平家,如果想保住松平广忠的性命,就乖乖臣服,不要乱来,随我一起把侵入三河的今川军歼灭了,再处理家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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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平广忠被押回去后,松平康孝立刻屏退了左右,压低声音对松平长亲道:“祖父,一切如您所料。”
“户田家和吉良家的人如何答复?”松平长亲笑着坐回了座位上。
“都在按您的计划行事,好一招削兵之计,好一招同仇敌忾之计。”松平康孝此刻不由得对自己祖父的谋略心悦诚服,“矢作川的渡口已经全部由三叔父(松平信定)带着宗家、福釜松平备和樱井松平备封锁了,那今川义元再也别想回矢作川东岸了。”
“当年连今川修理(今川氏亲)和早云公(北条早云)都奈何不了老夫,这个乳臭未乾的小娃娃义元,凭什么觉得他能和老夫斗?”松平长亲彻底大笑起来,连白胡子都笑得乱颤,哪还有半点老迈虚弱的样子,“从他踏入三河地界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任由老夫摆布了!”
原来,松平长亲在发觉松平广忠去向今川家求援后,就已经定下了计谋——生擒今川义元。如今今川家亲族稀少,今川义元的继承人还是雏儿。只要能松平家那擒获今川义元,今川家就立刻会群龙无首、一片混乱。在那之后,松平家无论是自己攻略今川家的领地,还是谈判来迫使今川家献出大量利益,都是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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