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闹成现在这个尴尬的样子,就是因为缺乏沟通,导致两边的家臣们都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是为了主家好,盲目地怀疑对方。”松平广忠有些急切地前倾身子,摊开手沉声道,“如果能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早就可以消除误会了!我绝对不会背叛兄长,我是发过誓的!兄长难道不信我吗?” “广忠啊,我信你,但是我的家臣不相信松平家的家臣,你也知道这种家国大事不是一个人就能一言而决的。如果家臣们意见一致,即使是家督也不能逆着来。”今川义元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心里却是很不好受,“今川家中有不少人都主张率先行动,想必松平家里也有不少人动摇了,想去和樱井松平家、织田家结盟了吧。” “是这样没错,如此想的家臣不在少数。”松平广忠在今川义元的一席话下也有些惭愧,缓缓地低下头来,“先前那战败得太惨,太多人被俘了,宗家也是威信扫地。松平族人都是沾亲带故的,经不起游说,不少人的心思都活络了。” “所以说,今川家的家臣怀疑松平家也是正常的事情,我也没办法说服他们。”今川义元叹了口气,这次说的倒是实情——每次说实话都可以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该怎么样才能打消今川家家臣的怀疑,让他们相信松平家呢?又该怎么样才能让我的家臣不要再首鼠两端,坚定地跟着今川家打回西三河的领地呢?”松平广忠狠狠地握拳一锤地面,因为自己的愚笨和无能而自责道,“兄长有什么主意吗?请教教愚弟!” 今川义元咽了口唾沫,终究是没能把话说出口。 是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松平广忠把他刚出生不久的嫡子松平竹千代送到今川家做人质。有了这个保障,今川家也可以相信松平家的诚意,松平家的家臣也没了其他选择,只能追随今川家了。 但今川义元却不好意思说出这句话,因为这正是今川义元的目的所在,也是他和山口教继约定好的阴谋。本来背着义弟做这些事情就已经很令他自责了,更别提主动开口引导对面按自己的目标行事了。 在今川义元陷入沉默的时候,松平广忠却仿佛突然想通了里面的关节。他抬起头,眼眸里闪过片刻犹豫后,就满是坚决,“兄长,这样吧,我将刚出生的嫡子竹千代送到您这里去当人质。如此一来,今川家上下也可以相信我们,我们松平家也自己切断了其他退路,不会再朝秦暮楚了。” 真是没办法呐…… 今川义元暗自叹了一口气,随后缓缓点了点头。送松平广忠离去后,今川义元回到了主帐内,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 “脏死了。” · 天文十一年(1542)年5月25日晚,尚在襁褓中的松平竹千代被阿部定吉带人送到了今川军的营帐内,一同送来的还有一个乳娘、几个侍卫、侍女,由他们来照顾无法自理的孩子。侍卫里甚至包括了一个才6,7岁大的孩子,好像是酒井家的子嗣——由此可见松平家此刻的人手已经有多吃紧,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