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识到此行的重要和危机四伏。家臣们在一旁忧心忡忡地议事,他却毫不在意,也不打算参与其中,依旧自顾自地摆弄着自己从今川馆带出来的一箱子花鸟画和和歌集——与他父亲今川义元简直一模一样。
「自然不会需要少主出面,他只是名义上的总大将。」冷泉为和向众人吩咐着寿桂尼的安排,「统筹应敌一事,全部交由右近卫大人(山田景隆)负责。不过明天,贫僧就会让少主接见诸将和松平家来使,告知他们少主抵达的消息。之后的军令,虽然是由右近卫大人起草,但可以以少主的名义发出,想必可以服众。」
「也让少主观摩学习一下,如何军阵调度吧,毕竟是初次经历这些事情。」鹈殿长持作为今川家的一门众,又是今川氏辉的亲信出身,对今川家的家务事颇为上心,自然担心自己这侄子的成长,「光待在今川馆里学是不够的,还是要多积累经验。」
「那可真是羞愧难当。雪斋大师是军略名手,家督殿下也是能征惯战,却要让少主的初阵跟着我学习吗?」山田景隆闻言苦笑起来,「若是雪斋大师和家督殿下在就好了……」
「尚不知上洛军要多久才能回来。但是之前雪斋大师说,似乎打算从海路撤退,估计需要不少时间。」冷泉为和将今川馆收到的情报向同僚们共享,「御台殿说,请诸君做好很长时间内没有的援军的准备,就要靠手头的兵力坚持下去。」
「让国人众们各自笼城死守,我们的旗本和西远江众机动支援,坚持下去应该无碍吧?」身为笼城达人的大泽基相于是提议道。
「这种局面下,松平家和三河的其他国人众们怕是也没有那么靠谱了。」山田景隆在三河戍卫多年,比谁都了解情况,「他们向来都是墙头草。若是知道我们的主力很长时间回不来,战况又很危险,难保他们会不会动心思倒向织田家那边去。幸好家督殿下宽厚热爱,之前对这些国人众的家督们都有恩义,他们念着情分,可能情况还好些。」
「不是有人质在吗?」鹈殿长持问了一句,「我看东三河国人众的人质都在吉田城的本丸里看着呢。」
「那也难保形势真的糟糕后,他们会不会断尾求生。无论如何,不能被动挨打。织田家肯定会散布传言,说我们主力不在,雪斋大师和家督殿下也不在,国人众们的战意必然会动摇。」山田景隆又补充了一句,「不能想着笼城,得想办法通过反击也好、野战也好,击退织田军的兵锋一次,鼓舞军心。」
「找找机会吧。」大泽基相点了点头,「但还是先坚壁清野,把织田军放入腹地,到我们的主场后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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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近江国。
今川军和武田军的联军离开京都,搬运着抢来的粮草和军资,以及公方之弟足利义秋,沿着琵琶湖西岸北上,准备前往若狭国,搭乘事先准备好的船只。可就在天文十四年(1546)6月25日那一天,太原雪斋却忽然在深夜里来到了今川义元和银杏帐中:
「承芳,之后就由你率军坐船回去。为师先行离开,走山区,一路南下到伊贺,再往东穿越伊贺去伊势,坐船先回三河。估计十来天就能到。」
「啊?万一被袭击了怎么办?」今川义元在脑中大致规划了一下太原雪斋的路线:山城国、南近江、大和国、伊贺国、伊势国——当地的势力有一多半和今川家不对付,怎么看都是一条危险的路。
特别是伊贺国,虽然地盘不大、产出不多。但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地形复杂、山区众多的伊贺国正是忍者和国人众的天堂,排外性极强,自古以来都以伏击和猎杀外来武士为乐。前一世,已经权倾天下的织田家也被小小的伊贺国闹得灰头土脸,织田信雄碰了一鼻子灰后,还是织田信长亲自调动数
万大军四面围剿,才终于把伊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