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资源甚少,若想保家护境,为后代争一番前程,才会修习此道。
高门将领,多是边修长生,边研习军阵。
换句话说,王玄已与修道长生绝缘。
更倒霉的是,他这家传的兵家锻体术有不少残缺,引煞入体后再无精进,还好那并州镇邪军府赵都尉与他家世交,才谋了这份差事。
融合两世记忆,
功名、长生,
皆无望。
“这天气…真叫人郁闷。”
王玄嘟囔了一声,将碗里汤药彻底喝完。
就在这时,一名大胡子军汉急匆匆进院,来到屋内双拳一抱粗声道:“大人,军士已经集结,明日便可进行秋训。”
大胡子名叫刘顺,是他手下两名队正之一。
镇邪府军,属地方武装,县一级的军府有两百人,有些类似前世唐朝府兵制,皆是由各村选取壮丁,边耕种边训练,围捕盗贼,清理邪祟。
乱世之时,人人为求活命厮杀,还能起到作用,但如今大燕日益强盛,围捕盗贼还好说,清理邪祟职能已成过往。
王玄点头,随即眼皮一抬:“那个山鬼…”
刘顺闻言弯腰笑道:“大人放心,有个路过的法言宗少侠已经处理了。”
王玄闻言松了口气。
如今清理邪祟,一般是由社稷庙、靖妖司,或者县衙发布悬赏完成,县级镇邪军只是个名头。
前身修为不高,却是个立功心切的主,整天想着恢复祖上荣光,一听说有邪祟就单人匹马前去,不仅没扬名,还成了永安县笑谈。
人称“草包校尉”。
一旁的刘顺见王玄脸色,忍不住劝道:“大人,恕属下直言,有些事…”
“知道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王玄低头望着手中药碗,脸色平静。
…………
翌日,九月中,正是秋训之时。
校场位于永安县北,平日用来晒谷。
王玄一身铠甲站在土台上,腰间挎剑,右手持枪,盔缨下眼若寒星,威风凛凛。
他这身铠,重五十斤,名曰貔貅吞甲明光铠,寒铁锻造,燕太祖御赐,后人即便身为布衣也可穿戴,虽内嵌铜符早已失去作用,但外铠依旧光亮照人。
他这把枪,重四十斤,长七尺,玄铁锻造烂银枪,枪芯为一根妖骨炼制,刚柔并济,亦可将煞气注入其中。
真可谓明甲银枪玉面虎,好似画中锦马超。
然而,
现场气氛却有些诡异…
此时正值秋收之际,远处麦秆稻穗垛成小山,光屁股的皮猴子们钻来钻去,一个个瞪着好奇的眼睛,旁边更有七姑八婆掰着苞谷嘻嘻哈哈…
二百来号军士虽然队列整齐,但一个个松松垮垮,眼中满是茫然不耐,朝廷发下的皮夹老旧,长矛上镶嵌的破邪符更是早已磨损没了作用…
王玄面色不变,眼角直抽抽。
妈的,说好的沙场秋点兵呢?
前身记忆分明在骗人,
这……一点也不严肃啊!
亏我还特意穿了这身行头…
王玄收敛心情,平静看着台下。
前身一根筋,他却看得出来军府败落,根子出在制度上,与这个时代已经不符,迟早被淘汰。
这些,都是普普通通的庄稼汉子啊…
王玄微微一叹,随即嘴角一抿:“如今正值秋收之际,本月秋训作罢,诸位各自忙去吧。”
下方军士们一愣,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好嘛,这官迷最注重训练,平日里动辄打骂,一有松懈就是火冒三丈,今日怎么转了性子?
难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