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爽然而笑,身后主将大纛煞炁汹涌,白雾自永安铁骑脚下升腾而起,似履云飞雪,游走于藤甲军左右。
一声令下,大军继续前行。
不过这次,却似阴兵过境,不留痕迹。
小白亦腾空而起,妖丹运转,施展隐遁光逆法,消失在漆黑夜空中…
……
王玄离开没多久,便又有六军自骁骑军大营疾驰而出,四散于茫茫雪夜。
有了上次教训,众人都颇为谨慎,同样刚离开不到十里,便各展神通妙法遮掩行迹。
灵州张衍最擅奇门遁术,麾下四州军士甲阵如一,令行禁止,配合默契,转瞬便遁至百里之外…
陈雷山一方火云战车威力不凡,此刻却成负担,更别说数千铁骑。
然而他们名义上的首领,孟州排教李汜却挺身而出,麾下军士持玄铁木盾,组成法器陆行舟,又有白莫言施五行遁空大阵,同样隐于无形……
令狐螭他们则脸色不好,虽有遮掩炁息之法,但大雪痕迹却无法掩饰,只得亡命奔逃…
海州罗家吴天涯应对从容,壬水劲神通化作蓝绶飘扬,如神将御炁而行,舞风雪,遮行迹,军阵遁水雾而行…
魏赤龙不用说,他那一方有两州为江湖法脉,分别是戏彩门与盗门。其中有戏彩门天才段安,手下军阵以幻术闻名,竟将哪些庞大的龙血巨兽尽数遮掩…
这次军演,所有人最不看好的,便是怀州司马薇,毕竟机关战楼委实太过沉重,又体型庞大,但芦州裘隐却施展地行术,找到卧龙野风水溶洞,带着大军钻入…
九路大军中还有两军,则因上一场淘汰,已被下令整顿换将,士气低落。
通州军帐内,火光明暗不定,上官秋看着手中山城来信,脸色异常难看……
……
骁骑军中军大帐,修士数十人依旧施展圆光术,但随着几路府军施展神通遁术,光影也随之模模糊糊。
“这帮小子怕是憋屈的很…”
那白须老将笑道:“大军压境,不可还手,他们估计从没有过这种经历。”
另一名老者冷声道:“那便多尝尝,南晋亦有良将悍卒,秘法传承不输大燕,战场形势风云变幻,哪会一帆风顺。”
“到时会跑的才能活,活着才有机会…”
“灵州张衍,果然不俗…”
“裘隐为人不堪,却挺会钻空子…”
虽说圆光术失效,但众多老将们依旧在讨论,甚至当场打起了赌,气氛热烈。
大燕,已很久没有这般动静。
骁骑军元帅独孤毅则面色平静,悠悠品着杯中香茗,桌上一根线香已燃烧近半。
待到香火尽灭,他才放下茶杯,口角含笑,对着旁边参军道:“开始吧。”
咻!
一道烟火破空,照亮雪夜。
霎时间,整个卧龙野沸腾起来。
貔貅军军堡上,山丘似的貔貅法相仰天嘶吼,响彻云霄,卧龙野地脉再次变得紊乱。
血色煞云蒸腾,貔甲重骑呼啸而出,大地隆隆震动…
骁骑大营,皇族金甲铁骑以五千人为一队,奔行而出,旌旗如林,呼啸如风,疾驰四散…
玄鸟军军堡上空,硕大玄鸟法相振动双翅,狂风呼啸间,密密麻麻黑影腾空而起,在大雪中御风而行…
相较于各路府军,貔貅、玄鸟、骁骑三军将士虽面色冷肃,但眉间却满是轻松。
十万对三万,又是在卧龙野,天时地利人和皆占优势,对于他们来说不过一场游戏。
走时各军大帅已经吩咐,若天亮前还未将所有府军围剿,便是他们训练不佳。
这个年,也别想好好过了